秦山双手一摊地冷声说道:“石书记,那就是我听到的消息和你听到的消息是不一样的。”
“那好,石书记,你说说你听到的消息是什么样的?是怎么定性那个人就是自杀了?”
“是马晓燕跟你说的,她就是自杀了?”
眼下的会议情况似乎又回到了上午未休会之前的那种状态,双方又是剑拔弩张。
听秦山这样说,石青目光冰冷的看着秦山说道:“秦山,你是在强词夺理!”
“事件的定性并不是说非要自杀者本人亲口说才算,目前,马晓燕自杀的事情在固威县已经传开,而且她的丈夫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向医生讲明,马晓燕就是自杀的,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可以说,马晓燕自杀事件是十二人上访申诉事件的延续,是群体事件未得到妥善处理的直接后果,是需要市公安局以及你秦山承担责任的。”
“所以,这件事情要合并到群体事件上来讨论。秦山同志,你也不要想着推卸责任,就在事件的定性上做文章!”
看到事情又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尉凤云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秦山,却也不好说什么。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秦山在开会之初,继石青之后进行了深入的检讨。
那么,石青会不会拿这件事情问责秦山?
尉凤云几乎立刻就能得出答案,那是肯定的!
因为看这样子,石青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秦山是怎样的反应。他都会说这件事情的。
想到这一层,尉凤云不禁心中暗自庆幸,幸亏秦山在此之前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
如果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在会上做了检讨,从而使他自己处于被动地位,那么自己这件事情做的的确是太不光彩了,很可能会被秦山认为自己是石青的帮凶,是她跟石青联手哄骗秦山的。
秦山跟尉凤云对视了一眼,然后问石青:“石书记,我想问一下,马晓燕的丈夫所说的话就是定性?”
“你就是依据她丈夫给的定性来定性这件事情吗?”
石青沉着脸,白了秦山一眼,说道:“我是依据事实,而她丈夫说的肯定也是事实。”
秦山笑了:“石书记,那就有意思了,你这也是道听途说啊?”
“是不是自杀不是谁说的,不是看谁说的,而是看事情的性质!”
“假如说,有人从一楼窗户上跳下去,他喊着要自杀,你就认为是自杀吗?”
“要自杀的话,是不是得从更高的楼层,五层、六层、七层?”
“从一楼跳下去,是抓猫呢?还是有人抓他?”
会议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随即笑声消失。
石青铁青着脸,抬头看了看。
秦山却是没有理会笑声,继续说道:“就比如说马晓燕服安眠药,如果她吃一瓶安眠药,肯定是奔着死去的,这叫自杀。”
“即便是这样,也要有一个前提,就是她吃的是真安眠药,是在质量有效期的!否则的话,药已经失去药效,没有了药力,也是需要研究的。”
“而马晓燕,她只吃了两片,只是奔着睡个好觉去的,那也叫自杀?”
“那安眠药也别叫安眠药了,叫自杀药得了?吃上就算自杀!”
“石书记,还有一点你要清楚,如果马晓燕的丈夫再改了口,说她不是自杀,她吃安眠药是为了睡觉,那么这个事情定性是不是又推翻了?”
“这叫定性吗?定性应该是客观的,是讲究证据的,是科学的,而不是某个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秦山情绪比较激动,他是用手指当当当地一边敲击着会议桌一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