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没有问题会让特级的咒灵出现在我们的结界中?”家主声音中蕴含着无边怒火。
负责的人就立刻跪倒下来,整个人抖如筛糠。
冲突爆发开来,等到家中的主力队来到中心处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白色的骨质“长龙”占据了,它们犹如锁链,横七竖八地将半空完全封锁,不少的躯体被它们横挂在其上,四肢与脑袋垂下,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
“好胆!”有长老会的人怒吼起来。他们看着这惨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挑衅。
鲜血染红了土地,他们看向中心,当他们看到加茂月行的时候,愤怒充斥了他们的脑海:“你是谁,这咒灵是你带进来的吗?”
加茂月行就笑了起来:“不认识我吗?也是,分家那么多人,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
有管理家族的人凑上前来,小声地将其身份说了出来。
长老眼神一凝,但其面上的愤怒更甚:“果然是支脉!”他转向咒灵:“和这种肮脏之物勾结在一起,在家族驻地作乱。无理粗鄙,真以为通过杀戮,就能够让你得到以往不曾有的东西吗?
加茂月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啊?”
“不过,对于你的话,我也有回答,‘当我有了掀翻一切的力量后,该考虑那些的就不应该是我,而是你们了。’”
有些人会在拥有力量后按捺住自己,因为他们认为,力量并不是一切,创造永远比杀戮艰难,而混乱只会将结果导向不好的方向。如果你有想要的东西,最好还是在和平稳定的基础上去争取。
加茂月行认同这一观点,但幸而他自己不是这种人。也幸好作为御三家的加茂家不是值得他这样做的家族。把持了咒术界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在这个时代,已经能称得上是尾大不掉的毒瘤了。
全部屠杀掉或许有冤枉的,但数量最多也就是百多人中的一个。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短处去与那些老家伙们对擂?他们一辈子浸润在阴谋里,已经里里外外成为了一副恶心人的样子,脑子微一转动,就会是一个刁钻的诡计,你可以看清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圈套,但只要陷入一次,就会给你带去不确定的危险。加茂月行或许能应对,但会很烦。
他的智慧同样能从这其中找出一条披荆斩棘向上的道路,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将这些荆棘斩断?他可以同他们玩权谋,但会很烦。
他看向被自己挂在半空中的那些人,他们往日的时候大都是洋洋得意地出现在另外的人面前,在这一摊腐烂的烂泥中,他们也是最令人作呕的一批,他又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主脉的人,蓦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以为我是为了我从前在族中遭受过的待遇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披着玄色羽织的老者,他须发皆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出养尊处优的意味。他现在正一脸厌恶地看着他,仿佛他干出的是一件多么违背了公理正道的事。不论他们有多么腐朽,他们做的事也是应当的,但只要你反抗,就是大恶不赦之徒。
“需要我给予你帮助吗?”在另一处的空间中,艾略特给本体的这一个新的马甲传话道。他修长优雅的手微微一动,一条无形的锁链在他的五指间隐现。
“暂时不用,”加茂月行在心中暗暗说:“先看看它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难道不是吗?支脉的弱等之徒,只以为自己遭遇的是多么不公平的待遇,却忘了御三家给予你们的庇护。你们以为外面的野生咒术师是怎样活下来的,摇尾乞怜、阴沟里寻食,朝不顾夕,能出生在加茂家就已经是你们最大的幸运了,居然还想要更多,真是一群欲壑不满的虫子!”
加茂月行顿了下,他看向旁边的加茂家的主事人:“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但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同样是发自内心地认同长老的这番话。加茂月行笑了,他摇了摇头:“我从前一直都以为,人不该在一个十分庄重的情态下,说出些无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