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炒出来的饭菜带着股锅气混着自制的猪油香,闻着就令人食欲大增,不知不觉中一碗饭就下了肚,倒是比平时都多吃不少。
饭后,梁平和宋佑天去收拾碗筷,宋来弟没插上手,目送完肖奶奶去跟邻居打牌,就蹲在院子里看几条狗吃饭。
生崽的狗是一只纯米黄色的土松,取名叫黄米,肖善纯除了剩饭剩菜还多配了肉给它补营养。
另外两只也不会争抢各自吃自己碗里的饭。
“图片上我看到有两只,还有一只稍微黑一点的小狗呢?”宋来弟找了半天,除了怀里这只没看到其他的狗崽。
肖善纯端着碗羊奶粉往黄米那里递:“昨天死了,遗传病太多了。”
“为什么?”宋来弟听罢面露不忍。
肖善纯看了她一眼,手指着一只毛发稍微暗淡一点的狗说道:“这只是另外两只的妈妈,她去年一胎生完姐姐黄米,和弟弟黑米,我就带去绝育了。放假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带着黄米黑米去绝育,没赶上,医生一摸就说姐姐黄米怀孕了。”
宋来弟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黄米一胎怀了五只,近亲繁殖的结果就是狗崽们遗传病太多了,刚生完没几天就死了三只,那只小黑的抵抗力还算好的但在昨天晚上也没了,你手上这只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再大一点就可以送去打疫苗。”
肖善纯浑厚的嗓音语气不紧不慢,只是平淡地表述,就是这样,宋来弟却感觉自己身处冰窖已然感受不到炎炎夏日的温度,寒意像条蜿蜒的藤蔓顺着她的脚踝往上蔓延,瞬间被缠满四肢百骸,背后渗出层细密的冷汗,激起一阵战栗。
膝上的手指泛白已经僵硬到不得屈伸,红润的脸颊霎时褪得苍白,神情越发的慌乱,就连呼吸都卡不上节拍,她再也抬不起头去直视面前的少年。
肖善纯的瞳色幽深,眼尾不扬不垂,不笑的时候显得面色稍冷,神情凝重又庄肃。
姐弟近亲繁殖?怎么会这样?
他都知道了吗?被发现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她好害怕。
未来他们的结局也是如此吗?
宋来弟身体止不住的缩成一团,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好冷啊,好害怕啊,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害怕在胸口翻涌。
“姐姐,不要担心,如果你想要养,可以等它三个多月大的时候,那个时候情况就稳定很多了。”
牙根开始发颤,吐出的字都带着颤:“谢谢你,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姐姐脸色不太好,中暑了吗?”肖善纯关怀道。
“我没事,有点口渴。”
“我去给姐姐倒杯水。”
身旁终于空了,宋来弟的身体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抬眼三条土松犬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望向她。
这真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