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成为守门人。”白衣女子说,“但她拒绝了使命,选择为人母。于是契约转移,落在你母亲身上。而如今……”
她望向我:“你父亲打开了门,你母亲守护了桥,而你,哈利?波特,必须决定是否让门永远敞开。”
“为什么是我?”我嘶哑道,“我不是唯一能听见的人!马尔福也能……还有那些做梦的学生!”
“因为他们被选中,而你是被孕育。”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的诞生,本身就是一场仪式。詹姆与莉莉的爱情,不只是情感,更是一种魔法契约??爱是最古老的封印,也是最强大的开启之力。你们三人共同构成了‘三位一体之桥’:牺牲者、守护者、继承者。”
我脑中轰然作响。
所有碎片终于拼合。
母亲为何能在死后多年仍传递声音?因为她是守门人血裔,天生具备锚定灵魂的能力。父亲为何能短暂留存意识?因为他以父爱为引,完成了逆向召唤。而我……我是他们意志的交汇点,是桥梁本身。
“可如果门一直开着,会发生什么?”我问。
她沉默片刻,挥手再启幻象。
画面中,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一个个陷入恍惚,耳边响起亡者的低语。有人开始模仿死者的言行,有人声称自己“记得前世”。更有甚者,深夜爬到湖边,试图跳入水中寻找“另一侧的世界”。
“记忆一旦泛滥,现实便会崩解。”她说,“太多声音会淹没理智,太多执念会扭曲心智。这就是‘静默议会’最初设立的原因??不是为了封锁哀伤,而是为了保护生者。”
我浑身冰冷。
我想起克拉布的儿子,想起潘西,想起桃金娘……他们的故事值得被听见,但如果这份听见变成了纠缠呢?如果亡者不愿离去,反而依附于讲述者呢?
“所以我该关闭它?”我艰难地问。
“你可以。”她点头,“只需毁去你手臂上的桥纹,切断连接。从此再无人能通过你进入记忆之渊。”
“但那样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真正的告别,不是遗忘,而是学会带着记忆前行。你不需要每天呼唤他才能证明爱他。正如他所说??他爱你,只因你是他的儿子。”
我低下头,泪水滑落。
那一刻,我明白了麦格教授未曾明说的真相:邓布利多封锁记录,并非出于控制,而是恐惧。他害怕我会沉迷于过去,像尼可?勒梅一样执着于永生,忘了活人才是最珍贵的奇迹。
良久,我抬起头:“有没有第三条路?既能保留桥梁,又不让深渊吞噬现实?”
她嘴角微扬,竟露出一丝笑意:“你果然继承了他们的智慧。答案……在‘双桥并立’之中。”
“什么意思?”
“单一桥梁易断,双桥共振则稳。你一人承载所有连接,自然难以负荷。但若有另一位守门人真正觉醒,分担重量,便能建立平衡。”
我猛然想到马尔福手臂上的纹路:“你是说……他可以?”
“他是被选择的,而非血裔。”她道,“但他心中有悔,有痛,更有改变的渴望??这正是守门人所需的‘心锚’。只要他愿意接受试炼,便可成为副桥。”
“可怎么试炼?”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缺的铜铃:“找到失落的‘回声钟’。它曾是议会召集守门人的信物,后因战乱遗失。铃声响起之日,便是新任守门人加冕之时。”
话音未落,整个殿堂剧烈震荡!
水晶碑轰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四散飞溅。那女子身形晃动,白眼渗出血丝:“不好……有人正在强行突破边界!”
“谁?!”我惊问。
“那些不肯安息的……”她咬牙,“被遗忘太久的灵魂,已经开始反噬。”
狂风骤起,湖水倒卷,我被猛地推离殿堂。最后听见的是她的警告:“快!在第七个满月前找到回声钟,否则桥梁将彻底失控!”
意识回归肉体时,我发现自己倒在湖畔,浑身湿透,天已微明。
金妮和马尔福守在我身旁,满脸焦急。
“你消失了整整六小时!”金妮扶起我,“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