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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谁是你妹妹（第2页）

途中，丁岁安靠在徐九溪肩头，低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徐掌教真是内应？”

“千真万确。”徐九溪低语，“姑母亲自定的计，连我都直到三天前才得知全貌。你以为我为何拼死也要保住她？不只是因为她救过我娘，更因为她是整个棋局中最关键的那枚子。”

丁岁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你现在也算立下大功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堂堂正正回宫了？不必再躲着藏着？”

“我不知道。”徐九溪望着远处天中城的轮廓，轻声道，“或许，功越大，死得越快。”

丁岁安心头一紧，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

徐九溪连忙扶稳她，察觉她体温异常升高，眉头紧锁：“你在发烧。”

“没事……扛得住。”丁岁安勉强一笑，“只要你不丢下我。”

“不会。”徐九溪握紧她的手，“我说过，你要陪我栽完下半辈子所有的跟头。”

夜色渐浓，天中城门已在望。

然而，城门口却站着一人。

月光下，那人披着玄色长袍，腰悬玉带，面容清癯，正是久未露面的礼部尚书??楚临川。

“楚县公？”陈翊一愣，“你怎么在此？”

楚临川不答，只是静静看着徐九溪，眼神复杂难明。

徐九溪脚步一顿，随即冷笑：“叔父好雅兴，深夜在此赏月？”

“我是来接你的。”楚临川淡淡道，“姑母有令：徐掌教既已暴露，不宜久留民间。即刻入宫，暂居昭宁殿东阁。”

“哦？”徐九溪挑眉，“那丁岁安呢？”

“随行。”楚临川目光扫过丁岁安，微微颔首，“姑母说了，她既是你的‘姐姐’，自然也该享同等礼遇。”

这话出口，周围几人皆是一怔。

尤其是陈翊，脸色瞬间阴晴不定。他知道，“姐姐”二字在此时此地说出，意味深长。

“多谢叔父传令。”徐九溪拱手，却不亲近，“不过在下尚有一事不解??方才斥候回报，圣祖失踪，而我在城外见到了明黄布条。不知叔父可知情由？”

楚临川神色不变：“圣祖乃国教余孽，朝廷自当全力缉拿。至于其他……非你该问之事。”

“是吗？”徐九溪逼近一步，声音压低，“那我换个问法??三日前，是谁下令关闭北城三门，延误朱雀军增援？又是谁，在承天小街伏击前半个时辰，调走了原本驻守的两百禁军？”

空气骤然凝固。

楚临川终于变了脸色：“你查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怀疑。”徐九溪一字一句，“宫里有个内鬼，而且职位极高，能调动禁军，能接触明黄织物，甚至……能预知姑母的行动。”

楚临川沉默良久，终是轻叹一声：“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福。”

“可若不说出来，更多人会死。”徐九溪冷冷道，“包括你我。”

楚临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有决断：“明日早朝，御前会议。届时，我会呈上一份名录??上面写着三个名字。其中一个，就是你要找的人。”

“为何是明日？”徐九溪质问。

“因为今晚……”楚临川望向天中城深处，声音低沉，“宫门即将落钥，任何人不得出入。而有些人，必须趁今夜动手，才能暴露真容。”

徐九溪明白了。

这是设局。

一场以整座皇宫为牢笼的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