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她点头,笑意凄美,“每一次违规,都要付出代价。我的存在时间会缩短,记忆会模糊,终有一天,连你也认不出我了。”她顿了顿,轻声说,“但比起看着你陷入危险,我宁愿更快地消失。”
泪水滑落,砸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为什么总是你来保护我?”他哽咽,“明明是我答应要听你们的……是我该守护这份联系……”
“因为爱从来不是单向的。”她说,“你以为你在倾听我们,其实我们也在倾听你。你的每一次坚持,每一滴眼泪,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请继续做那个愿意为陌生人流泪的人吧……但也请学会为自己而战。”
光影开始剧烈波动,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记住……六月十七日之后,不要独自进入共鸣区。他们会来找你,伪装成我们……但真正的我们,永远不会让你跨过那道门。”
“夏弥!等等??”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已彻底消散,只留下那枚五角星吊坠静静躺在他掌心,散发着微弱却恒定的光芒。
房间里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路明非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小满沉默良久,才低声问:“你还打算继续今天的广播吗?”
他低头看着吊坠,又望向窗外熙攘的街道,孩子们的笑声随风飘入耳中。
“当然。”他站起身,重新戴上耳机,“陈老师的故事还没讲完。”
广播再度开启,他的声音沉稳如初:
>“刚才短暂中断,是因为系统接收到了一则远方的回响。
>那是一位故人捎来的提醒:
>**‘记住那些爱你的人,但也要警惕披着思念外衣的谎言。’**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可若有人打着‘归来’的旗号,妄图颠覆生死法则,那便不再是深情,而是亵渎。
>所以,请珍惜每一次真实的听见,远离虚假的召唤。
>我们所守护的,不只是记忆,更是秩序本身。”
他停顿片刻,语气转柔:
>“现在,让我们回到陈文秀老师的故事。
>她的学生告诉我,每年清明,全村的孩子都会齐声朗诵她编写的拼音儿歌。
>风吹过山岗,歌声传得很远很远,仿佛能抵达天堂。
>而我想说的是??
>**老师,您听见了吗?**
>**您的学生,正在长大。**
>**您的种子,早已开花。**”
广播结束时,已是中午。
听见面馆外排起了长队,人们手持录音笔、老照片、旧书信,等待将自己的声音上传至共生记忆馆。志愿者忙碌穿梭,登记信息,调试设备,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与温情。
路明非走出门,站在台阶上,望着人群。一个小男孩牵着奶奶的手,怯生生地递上一张泛黄的纸条:“叔叔,这是我爸爸写的诗,他去年走了,但我每天晚上都念给他听……他说他会听见的。”
路明非蹲下身,认真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句童稚的诗句:
>“星星是天上的眼睛,
>爷爷躲在云后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