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去一个月,云织月估摸着差不多了,这一日用过晚膳,便握住林见鹿的手腕,态度比以往稍稍强硬。
面对云织月羞涩的面容,林见鹿故作不解道:“爱妃?”
云织月柔声道:“陛下,今夜还不准备留宿吗?”
林见鹿本来以为云织月能够沉得住气的,没想到才一个月就按捺不住了。
林见鹿咳嗽一声:“这个……”
云织月幽幽道:“莫非陛下又要说今夜不便?可我们毕竟是夫妻。”
林见鹿道:“那今夜便留宿吧。”
云织月愣了一秒立马笑颜如花:“那臣妾伺候陛下沐浴?”
林见鹿连忙拒绝:“这个就不必了。”
云织月笑了笑,倒也没坚持。
整个后宫虽只她一位妃嫔,却如同虚设。不过既然林见鹿终于愿意留宿,云织月便觉得总算有了盼头。
她亲自指挥宫女们将寝殿收拾得焕然一新。熏了淡雅的安神香,换了崭新的锦被,连烛台都擦拭得锃亮。一切准备停当后,云织月坐在梳妆台前,让贴身侍女为自己细细梳妆。
“娘娘今日气色真好。”青黛边为她绾发边笑道。
云织月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双颊微红:“少贫嘴。陛下几时过来?”
“刚遣人去问了,说陛下批完奏折就来。娘娘若是着急,奴婢去催催?”
云织月嗔怪道:“不可胡言!”
话虽如此,留下青黛却是她故意的。有些话由忠心又莽撞的婢女说出去,可比亲自谋划要自然得多。所以明知青黛口无遮拦,不知礼数,她还是带着这丫鬟一起入宫。
第80章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云织月不时整理衣襟,又起身来回踱步。窗外传来脚步声时,她立刻端坐回榻上,强作镇定地捧起茶盏。
林见鹿踏入殿内,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失笑:“爱妃不必拘礼。”
云织月慌忙起身行礼,却不慎碰翻了茶盏。茶水溅在裙裾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臣妾失礼了。”她窘迫地低头。
林见鹿摆摆手:“无妨。时候不早,歇息吧。”
云织月悄悄抬眸,见林见鹿已自行宽了外袍,径直走向床榻。她垂下眼睫,眸光微闪,缓步跟上。
室内几盏落地莲花灯将房间映照得灯火通明,待两人就寝时,青黛才抿嘴偷笑着一一吹灭,只留一盏散发着柔和光晕。
林见鹿侧卧在床榻上闭目养神,随手拽过锦被搭在胸前。清冷幽香萦绕鼻尖,耳畔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她知晓是云织月挨着躺了下来,却始终未睁眼相看。
云织月以手支颐倚着软枕,如瀑青丝在锦缎上蜿蜒铺展,静默端详林见鹿许久,终是轻轻叹出一口气。
这人当真心如铁石,自己已做到这般地步,几乎可以称作主动投怀送抱,对方却仍能视若无睹。
听到叹息声,林见鹿终是睁开眼眸,撞见云织月那张欺霜赛雪的容颜,视线不自觉地微微偏移:“爱妃难以入眠?”
云织月只是摇头,含情目波光流转地凝望着她。
林见鹿顿了顿道:“爱妃若是睡不着,朕可以换个地方歇息。”
她不习惯和人同塌而眠,想必云织月应该也一样?至于云织月是否是因为想和她发生点亲密□□接触,林见鹿拒绝去想这种可能。
林见鹿说罢便要起身。
云织月眸中泛起盈盈水光,纤手突然按住林见鹿的手臂,带着三分嗔怪七分撒娇的语调道:“陛下还要同臣妾装糊涂么?”
她故意又凑近几分,松散的衣襟间露出一截如玉般的锁骨,单薄香肩在烛光下更显楚楚可怜:“陛下?”
昏黄烛火摇曳,将云织月胸前那片凝脂般的肌肤映照得格外醒目。
林见鹿只瞥了一眼便仓促移开视线,喉头微动:“爱妃若无意安寝,不妨取本书来读。”
云织月一时语塞。
林见鹿难得放软声调:“你我相识尚浅,此等事……总该两情相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