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见鹿已自斟一杯,将酒盏推至云织月面前,单手支颐道:“既然如此,爱妃不妨先饮一杯?”
云织月抬眸默默注视她片刻,抿了抿唇,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不过须臾,她玉颊便染上醉人的绯红,秋水般的眼眸泛起潋滟波光。
云织月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眼眸如水,只盯着林见鹿笑。
林见鹿被她盯得发毛,伸手在云织月跟前挥了挥,小声道:“爱妃?”
云织月盯着她的脸,吃吃一笑:“陛下,你生得真好看。”
林见鹿端详了一眼酒液,心道这酒果然够烈,云织月才饮一杯就醉成这个样子了。她端起酒盏嗅了嗅,却没垂首去喝。
云织月已然攥住她的手腕,双颊绯红地轻嚷着热,纤纤玉手还要去解身上素白衣衫的系带。
说来云织月尚在守孝期间。虽再过数月便可除服,但自大婚那日起,她最常穿的便是白衣或各色浅衫,云鬓间的首饰也往往只簪一两件。这般素净装扮非但不显寡淡,反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
此刻,这位清雅美人正以手托腮,一双含情美目盈盈望来,眼波流转间尽是缠绵情意。
林见鹿却只盯着手中酒液,眉头微微一蹙。
青黛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奴婢有罪!”
林见鹿手指摩挲着青玉酒杯,淡淡道:“哦?你又干什么了”
云织月那样一个谨慎的人,跟前却总跟着这个毛毛躁躁的胆大丫鬟。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青黛道:“这春情酒是奴婢自作主张呈上来的,贵妃娘娘并不知情。”
林见鹿手指一顿:“春情酒?”
略作沉思便知道这是什么酒,不由啼笑皆非。
林见鹿放下酒盏,挑眉道:“原来如此。”
青黛叩首道:“贵妃娘娘对陛下一片痴心,还望陛下不要怪罪娘娘。此事是奴婢一意孤行,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林见鹿道:“好了,下去吧。”
青黛仰首,愣愣道:“陛下?”
林见鹿侧眸道:“朕不怪罪,退下吧。”
青黛道:“那娘娘?”
林见鹿扬唇道:“至于昭贵妃,朕自然也不怪罪。”
青黛这才喜出望外地从地上起身,每走几步便忍不住回首张望,依依不舍地退出了殿外。
她生怕有人惊扰了里间,不仅将殿门轻轻合拢,更是亲自守在门边寸步不离。
林见鹿等到室内没人,这才回眸瞧云织月。
云织月仍紧握着她的手腕,玉颜如染朝霞,那原本无瑕的肌肤泛起醉人红晕,美得令人心颤。
更撩人的是,她不知何时已褪去外衫,仅着雪白里衣,如瀑青丝垂落肩头。那张精致的脸庞在黑白映衬下,越发显得眉眼如画,朱唇似火。
林见鹿凑近,小声道:“爱妃?”
云织月眼眸半阖,嗓音低沉道:“陛下?”
尾音如带着一把小钩子。
林见鹿打了个哆嗦,摸了摸手臂上争先恐后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嗓音越发温柔:“朕带你去洗漱?”
云织月轻轻嗯了一声。
林见鹿瞥了眼自己的手腕,低声道:“那爱妃能否先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