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觉得好热,酒精的力量已悄无声息地渗透开来。
她原本因冷气而微微僵硬的身体,此刻被酒意与男人的体温双重包裹,仿佛从冰面忽然跌入温泉——滚烫得让人窒息。
她靠着凌霄那一侧的肩膀像是要冒火,酒精像藤蔓一样往四肢百骸缠去。
外套突然成了蒸笼,蝴蝶骨下的汗水滑进腰窝,痒得像有蚂蚁在皮肤下爬。
凌霄的体温灼人,稳而热,像是一块沉稳又危险的铁块,贴在她的身上。
她想逃,却无处可逃。
喉咙发干,连耳根都在烧。沈鹊皱着眉,低声嘟囔:“好热……”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抬手去扯肩上的外套,动作带着几分迷糊和撒娇式的烦躁。
可凌霄的动作比她更快。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落在她肩上,按住布料,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
指腹压在她锁骨旁的一寸,不仅制止了她的动作,还像在昭告某种归属。
“别脱。”
他声音沉沉的,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又带着点过界的控制欲。
方少立刻冷笑出声,酸味几乎溢出杯沿:“热啊?那赶紧脱,别捂坏了。凌霄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又不是你的人。”
话里带刺,声音又轻又慢。
凌霄懒得看他,眼尾只垂向沈鹊,眸色深得像海底,沉静却满是暗流。
方少被这画面气笑,冷声阴阳怪气:“哟,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他是你爸吗。让你坐那儿了吗?你怎么不干脆坐他腿上算了?”
他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有些懊悔,但说去的话也收不回来。
他是想攻击自己兄弟的,但怎么觉得听了这话那个贱男人只会更爽呢?
沈鹊被方少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想要和身旁的陌生男人划清界限。
她刚挣了一下,西装外套就被拉扯得有些斜,领口歪下去,露出一侧锁骨。
汗湿的皮肤在顶灯下泛着一层细腻的光,像是珍珠染上体温,迷离而诱人。
几道目光顿时黏了上来,像钩子。
空气像被什么点燃了。
凌霄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收得极细的眸光像冰水淬过的刀,手掌往外套边缘一收,将那抹春光严严实实地护在掌心之内,语气平淡到近乎冷漠:“看什么?”
一句话,像是随口问,又像是在警告全场。
方少抿了口酒,盯着他们之间那股暧昧又带火药味的氛围,心口那股酸胀几乎化成了烈酒,呛得他喉咙发苦。
兄弟间的眼神交错,一个似笑非笑,一个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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