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觉得自己从前有多幼稚,多懦弱。
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委屈,甚至,他愿意把一切都给她,包括他的命。
温梨扫一眼他怀里的花,莫名有些气恼,“一盆普通的花而已,你何必千里迢迢地带来?本来腿脚就不方便,尽给自己添麻烦。”
靳之行看着她娇喘吁吁,可怜柔弱的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又痒又软,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我就钟意这盆,一点也麻烦。”
他帮她把帽兜也戴好,因为单手操作,动作有点别扭。
“我帮你拿着兰花吧。”陈颖儿好心提醒。
“不用。”靳之行没看她,只下意识问,“你哥有消息了吗?”
“没有呢。”陈颖儿眼神调皮地反问,“你是在担心你哥的安危,还是担心他突然回来,打断你另一条腿?”
靳之行一下被问住,撩眼看过来,眼神凉飕飕的。
吓得宁佳佳呼吸一滞,握在温梨肩上的一双手悄悄收紧。
“靳远聿再不回来,我都想把你推到他怀里了!”她贴着温梨耳朵咬牙切齿。“他真的好凶,也是真的好帅!
温梨:“……见色忘义。”
陈颖儿从小见惯了圈子里的各种纨绔恶魔,一点也不怕靳之行。
她十分淡定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哥以前在美国突然失联过一次,也是和你哥在一起!他们两个都是事业心很重的男人,我爸妈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咱该吃吃,该花花,该挖墙角就使劲挖。”
“……”
“他们真的没事吗?”宁佳佳心里还是很担心,“虽然周烬走之前有跟我报备,不过我还是好担心,听说靳远聿以前多次进入白人暗杀名单,好可怕,他们三个会不会正在被追杀?”
话落,一阵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街边小摊上的各式挂件被吹得叮当作响。
温梨被吹得瞳孔缩了缩,小脸更是苍白了几分。
“呸呸呸,你看你,净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天爷都听不过去了吧?”
陈颖儿手忙脚乱地收起手中的拍立得,一边安慰温梨,“你别听她瞎说,她那精神状态,不知道看了多少抗日神剧,癫癫的。”
“……”
宁佳佳下意识用手捂嘴,岔开话题,“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你们出来多久了?”靳之行低沉的问温梨。
“出来挺久了,我爸还在家等我,我得回去了。”
此时一直守在不远处的保镖队长闻声径直走过来,一脸肃然,“温梨小姐,温先生让我马上送你回去。”
“嗯。”
“不必了,我送她回去。”靳之行抢先一步挡在前面,借势用身体替温梨挡去寒风。
队长不慌不忙,“二少爷,你腿伤还没好,这里又鱼龙混杂,要不,我让人先护你回酒店?”
靳之行冷哼一声,声线极淡,“我知道你们只听我哥的,但现在我哥不在,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
“……”
队长左右为难,只好看向温梨,“温梨小姐,靳生……”
“我和靳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再是他的秘书。辞职信我今早已经发到他邮箱,他回不回来,存不存在,都与我无关。”
温梨一字一字说道,声音冷若冰霜。
所有人错愕地看着她。
靳之行也呆住了。
这女人刚才不是还软得像水做的一样么?
现在讲着刀子般的话,且不说,听着就很虐。
越虐,靳之,又病态般生出喜悦。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