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靳生水性很好,游起来就像一条鱼。”康叔把靳远聿的外套塞到温梨怀里,把她从甲板上拉起来,像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海中央。
“哥,咳……”
靳之行像旱鸭子一样扑腾着手脚,呼吸艰涩,脸色惨白,“好可怕……”
忽然,眼前“哗啦”一声。
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从海面钻了出来,带起水花溅了靳之行一脸。
“鯊、鯊鱼?”
靳之行瞳孔猛地一缩,吓得静止了。
“阿行?”靳远聿看清是自己的弟弟后,拎过他衣领,蹙紧眉心,“不怕死?嗯?”
“哥?”
听清是哥哥的声音,靳之行才从惊悚中回过神来,眼睛泛红地攥紧他的手腕,“你别找那个瓶子了,大海捞针,你找不到的!”
靳远聿同样双目赤红地望着他,有点烦躁地甩了甩手腕,也许是水的压力太大,他竟然有点甩不开弟弟的手。
“要你管,给我回去!”
他声音有些沙哑疲惫,目光却仍是没有放弃地四处寻觅,眸底满含焦急。
“你回我就回!”靳之行强装镇定,一双腿却在水里不自觉地乱蹬。
“啧,穿着救生衣都能往下沉,真是够笨的。”
靳远聿不耐烦地将他一把捞到背后,扭住他腰上的救生绳一头,干脆利落地绑在自己腰上,“放松,深呼吸,让身体浮起来”
“啊?哦。”
靳之行深深呼吸,乖乖闭上眼睛照做。
靳远聿望着弟弟那张煞白的俊脸,心口莫名感到窒闷,喉咙像是被海水呛住一般腥涩。
是内疚,占据了他的呼吸。
如果不是那年他下手太狠、将十二岁的弟弟绑着手脚从二楼扔进游泳池里,也不会导致弟弟落下了怕水的应激反应。
是他,在躁狂发作中一次次伤害自己的弟弟,也是他,连累弟弟五年来不能画画。
“哥……”
“我都知道了。”
靳远聿抿着唇,终于不再抗拒弟弟的触碰,望着游轮上的人影,他嗓音干涩沙哑,“五年前,是你救了我。”
靳之行愣了一下,才僵硬的笑了笑,“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远聿语气淡淡,“你根本就不会游泳,不怕吗?”
虽然这是港城,海水也没有连城那次刺骨寒凉,但长时间浸在海里的的。
之行借着他宽厚的肩,闪到身后,眸光闪闪,“但我不想输给你,不
靳远聿眉梢微挑,“你早就输了,以”
“哥,”靳之行一手撑在他肩上,别过脸看向游轮方向,闷着声问,“你很爱梨梨,对吗?”
“对。”
靳远聿顺势打开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弟弟托在身后,粤调轻而缓,“我不能没有她,她爱的是我,你心里清楚。”
靳之行吸一口气,苦涩淡笑,“我懂,刚刚阿爷告诉我说,你和顾月嫣解除了婚姻,我就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对不起,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梨梨不行,她是我的。”
“哥你刚才说什么?”靳之行凑近一点,像看着另一个哥哥。
“我说,她是我的。”靳远聿懒得看他,冷道,“我死也不会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