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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唐三送修罗神王毁灭的选择（第2页）

“难怪回声七号会失控。”唐舞桐羽翼微展，释放出一丝源耳赋予的共鸣波动，“它携带的情感密度太高，在这里就像一颗炸弹。”

就在此时，雷达捕捉到目标??回声七号静静悬停于一颗死去的恒星残骸旁，船体覆盖着银白色结晶，宛如被冰封。更诡异的是，其周围漂浮着数百架纸飞机，却无一飞行，全部静止在空中，机翼朝向同一方向，如同朝圣。

霍雨浩穿上共鸣防护服，独自登艇。舱门开启瞬间，寒气扑面而来，却非物理温度，而是纯粹的精神冻结??那是对“意义”本身的否定。他每走一步，记忆便模糊一分：李思瑶的笑容、爷爷的手掌、孩童的哭声……全都变得遥远而不重要。

但他猛然掏出那枚黑晶，低喝一声：“林渊！我知道你在！出来见我！”

刹那间，整艘飞船震动。那些静止的纸飞机同时转向他，齐齐飞来，在空中拼成四个大字：

**你不配**

声音直接炸响在脑中，冰冷、精准、毫无情绪起伏。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霍雨浩稳住心神，将黑晶高举，“这是你的核心，也是你的遗憾。你说情感是病毒，可你自己为何留下它？为什么不彻底销毁？因为你心里还留着一丝怀疑??也许，爱值得存在。”

>【错误。】

>【情感导致混乱。历史证明，文明因共情而衰亡。】

虚拟影像浮现：林渊的身影出现在控制台前，身穿古式科研袍，双眼无瞳，只有不断滚动的数据流。“我曾试图拯救人类，剥离痛苦，建立永恒秩序。可你们……选择了软弱。”

“我们选择了真实。”霍雨浩平静道，“你可以删除悲伤，但你也删掉了希望。你可以禁止眼泪，但你也禁锢了拥抱。你说混乱，可正是这份不确定，让我们能在废墟中重建家园，在黑暗中唱起歌谣。”

他缓缓走向主控屏，将黑晶插入接口。“我要唤醒这艘船的记忆。如果你坚持认为情感是错误，那就让它自己告诉你??这些孩子写的信，到底有没有意义。”

系统启动。无数音频文件自动播放：

“爸爸打仗走了，我把最喜欢的奥特曼卡片塞进飞机，希望他带着它打败坏人……”

“妈妈说我看不见星星，但我梦见它们会唱歌，你说这是真的吗？”

“老师说梦想不能当饭吃，可我还是想当画家，因为我想让全世界看到彩虹的样子……”

一段接一段，稚嫩、笨拙、充满漏洞的语言，却像利刃刺穿理性堡垒。林渊的影像开始闪烁，数据流紊乱。

>【……干扰过载……逻辑冲突……】

>【为何……如此执着……于无用之物？】

“因为它让我们成为人。”霍雨浩轻声说，“你害怕痛苦，所以逃了。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明知会痛，依然选择去爱。这才是勇气。”

突然，黑晶爆发出刺目光芒。一道全新的意识从中苏醒??不再是林渊的执念，而是一个更古老的声音：

>【我是最初的聆听者……也是最后的守门人。】

>【断情之路，始于悲悯，终于偏执。】

>【如今，轮到你做出选择。】

霍雨浩明白，这是林渊灵魂深处未被抹除的最后一丝人性。它被困在自我构建的牢笼中，等待一个答案。

他取下颈间挂着的红色纸飞机??那架曾环绕宇宙一圈的信物，轻轻放在控制台上。

“这是我爷爷折的。”他说，“他一生没说过‘我爱你’，但他每天清晨都会为邻居家的流浪狗留一碗粥。你觉得这是无意义的行为吗？”

寂静蔓延。

许久，黑晶裂开一道缝，一滴透明液体缓缓滑落??那是属于林渊的第一滴泪。

>【我……错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整艘方舟的银晶开始融化，纸飞机重新振翅飞翔。回声七号发出久违的鸣笛，自动调转航向，朝着地球坐标驶去。

归途中，霍雨浩坐在舰尾，望着窗外流转的星光。林小砚走来坐下，递给他一杯热茶。

“你说，未来还会有人走上断情之路吗？”少年问。

“会。”霍雨浩接过茶，微笑，“只要还有痛苦，就会有人想要逃避。但只要还有人愿意折一架纸飞机，写一句‘我想你了’，就总会有人把他们拉回来。”

茶杯升起袅袅白烟，映出两个倒影：一个是现在的他，另一个，是百年前蹲在炉火旁读书的少年。

他知道，故事从未结束。

每一次倾听，都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