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理:“我提醒你看住长兴侯府的姻亲,你没忘吧?”
王慕卿:“放心!前门后门侧门至少三人把守!我没用知府衙门的人,去城外调的兵。还有那些徽商盯着。对了,你家不是丹阳的吗?怎么认识徽商?”
薛理边看边说:“查抄庐州知府的时候卖了许多铺子,兴许那些人买铺子的时候见过我。他们苦贪官久矣,来到这里又被长兴侯府欺辱,绝不会同当地官吏同流合污,你尽管用!”
王慕卿给他倒杯热茶:“看出什么?”
薛理:“我怀疑长兴侯府的银钱在亲戚家中。王大人,你看时间。”
王慕卿:“前一年年底?”
“那个时候正好安王和庐州知府被查。还记得我们进城第一天,饭店伙计说过,太原城中哪里的客商都有吗。前年的徽商若是把消息带到这里,长兴侯做贼心虚定会给自己留一手。”薛理又拿出一封信,“半个月三封信。太频繁!”
王慕卿奇怪:“为何不烧掉?”
“没了凭证日后还怎么找亲戚要钱。”薛理把信横折竖折,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藏头字。
王慕卿:“快到年底了,多去几封问候信也正常。”
薛理:“信是在你翻过两遍的书房中找到的。”
王慕卿坐直:“不可能!”
薛理:“抽屉夹层里面!”
“这些信一定有问题!”王慕卿拿走两封,“我帮你看。”
夹层?薛理想起他给小舅子装裱的那副天马,装裱匠人糊了两层,乍一看像是只有一层。
薛理搓搓信纸,感觉有些怪异。
可是确实只有一层。
突然,薛理想起一件事。
东市两年前开了一家茶楼,离仁和楼不到一里。茶楼里有个说书先生,有的时候说才子佳人,有的时候讲江湖侠客,有的时候讲时下新鲜事。
薛理查庐州知府和安王府一事就被改成话本,惊心动魄,险象环生,要不是薛理亲身经历,也会信以为真。
今年初他和高丽大使切磋,被嘴快的同僚宣扬出去,没过多久也被文人改成话本。林飞奴先后从食客口中听到这两件事,每到休沐日上午,他就和几个同窗牵着大花去喝茶。
当时林飞奴问过他,他叫人捎来的密信是不是就隐藏在给林知了的家书里面。
薛理:“王大人,叫人去医馆买一斤酒!”
“我们清理伤口的浓酒?”王慕卿问。
薛理点头。
王慕卿立刻出去喊人。
金吾卫骑马去医馆,来回两炷香。
薛理用这个时间捻两根灯芯,酒买回来,薛理把灯芯放进去,点着后把纸放上去。
王慕卿想说“别烧着了”,然而话还没说出来,信纸两侧空白处出现两行字。王慕卿张口结舌:“这,这不是话本传说吗?”
薛理:“人无法想象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话本能编出来,说明有人成功过!”
王慕卿把其他信件拆开。只有前年年底的几封信隐藏文字。王慕卿仔细看看,很是激动:“薛大人,你真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薛理皱眉:“但是也不对。”
“还不对?”王慕卿把纸上的数字抄下来,“算上查抄的银钱,赶上庐州府了。”
薛理:“上面写的是银两不是黄金。要是和庐州府比,差的更多!庐州府不是土皇帝。庐州还有个安王,庐州知府不敢明目张胆地敛财。庐州知府的俸禄比长兴侯府少。最少也应当是庐州府的两倍!待会提几个粗使丫鬟和婆子!”
“她们能知道什么?”王慕卿不假思索地说。
薛理:“百姓知道的事,我和你不一定知道,陛下不一定知道。”
王慕卿不禁拍案:“我这个榆木脑袋!”他亲自去提人。
薛理去厨房找点吃的。
待厨子把面送来,王慕卿也把丫鬟婆子带过来。薛理问她们这两年府上有没有大兴土木。
王慕卿低声说:“你真怀疑他们把钱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