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抓住两个试图作乱的乞丐,扒开一人脸上的泥巴,果然是曾经拦路抢劫明家马车的贼寇。
亏当时明霜还一时心软留了他们活路。
越深冷笑:“听说你们被人当狗养了,那就在家里舔主人好了,出来咬人就是你们不对了。”
对方被他揪着头发,龇牙咧嘴,却不饶人:“你呢?说是被明家认成了儿子,还不是从他们手指缝里讨饭?谁又比谁高贵!哦不对,至少我没出卖朋友!”
越深猛地一推,把那人在土墙上撞晕,回头对其余几个虎视眈眈的原匪徒道:“看来是没必要留脸了。这一带地方,我保了。看不过眼,现在来斗!”
说完拉开架势,恭候对方的挑战。
几个水贼对了神色,一起站出:“你没说必须一对一。”
越深不屑一顾:“十倍我也不在意。”
话音落下,他已经跳到战团正中,猝不及防地解决掉一个。
其余匪徒回过神,一拥而上,乱拳砸来,密不透风。
对方终究人多,越深的优势渐渐不再,但是他不撤退:不趁现在把他们全结果掉,后患无穷。
一名匪徒渐渐脱离战圈,看到晕倒在地的明霜,悄悄地把人扛了起来溜走……
冯岩的马车就在村外,他正坐立不安地等着。
远远望见明霜被扛来时,他竟然一不留神瘫坐在地。
匪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宋老板要的女人,给你抢来了。后面你们要怎么办,我可不管了。”
说罢把明霜扔到了车厢里。
昏迷中的明霜眉目间仍有惊恐之色,我见犹怜,可见昏迷前受的刺激之深。
冯岩勉强爬起来,亲自赶车往桐城去。
为了清还债务,他只能替宋老板做事。
可是,亲手把明霜送到那明显不怀好意的老东西手里,他还是于心不忍。
记得宋老板还说:“别急。老夫没有纳她为妾的意思,折磨够她了,就把她嫁给你。那时她已经是个破鞋,你肯要她她一定千恩万谢,天天供着你求着你,如何?”
不不不,我没有要害明妹妹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好好照顾她的机会
她嫁给我之后我一定对她好,补偿她,治愈她……
他驾车的手越来越抖,只希望一切都是噩梦,赶紧过去。
他心神难定,没有注意隆隆的车轮声中,明霜猛地睁开眼,目光凛冽尖锐,与平时判若两人。
明霜悄悄拿出手帕,将之拧成一根绳,忽然扑过去勒在了冯岩脖子上——
冯岩吃了一惊,瞪圆了眼大口呼吸。
冯岩虽是男子,却因为毫无防备被明霜得了先机。一口气没有上来,又慌又怕,力气不逮,无从挣脱。
他手中缰绳失控,马车乱了方向,一顿乱冲。
“松松开!我们都会死!”
“那好啊!只要你死了,我就开心!”
耳边响起明霜的声音。
不对,虽然是她的声音,但那种冷漠和疯狂,却分明是别人!
冯岩只觉得见到了鬼,更加害怕无力,甚至裤腿已经湿了。
“我是、被迫的,不是故意、故意害你……”他断断续续地说,可是背后这个“明霜”毫不心软,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马车冲上了石板桥,走着没头苍蝇的路线,最终,一把冲向了桥下……
冯岩发出恐惧的惊叫,“明霜”却只有冷笑,手上力气不减:“就算是死,也要你先我一步!”
正在此时,有个人影飞箭一样从对岸跃来,一脚踢碎了车厢,抓住了明霜的手臂。
明霜只觉得像是飞起来一样,脱离了坠落之势,一时太多变化,她再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