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乱套了。
岑桉面无表情地想。
她不承认那种酸话会是她说出来的,更何况她记忆里根本没这一段。
但要说这话是小机器人杜撰出来的,岑桉也不相信。
她亲身认证过荀昼生不会撒谎,而且他看起来不是这种会遣词造句的人,还什么“只知道付出还有口难辨的傻子”——天呐,哪里来的恋爱的酸臭味。
一旁的程杉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毫不犹豫地发声支援:“我信,我老姐就这么说话,她给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岑桉:?
岑桉:“我怎么不记得。”
“你说我是个只知道偷乐不知道捂嘴的傻子,这话我能记一、辈、子。”
程杉幽怨地放慢了语速。
岑桉:“……”
小时候这傻孩子偷吃糖还把糖纸扔在她房间的垃圾桶里,那时候他正蛀牙,被小姨看得紧,连带着岑桉也跟着戒了糖,傻孩子怕挨骂就想把这个黑锅扣到她头上。
妈妈发现得很快,对岑桉一通训斥,结果岑桉一抬头正巧瞅到了咧着嘴傻乐的程杉,这才真相大白。
岑桉那个时候给出的评价,程杉居然记仇记到现在,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记性好还是骂他小心眼。
再说了——
这两句话的语气能一样吗!
根本就是两模两样啊!
岑桉懒得计较,她相信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不会跟程杉一般见识。
她暂时把重点从那两句酸话上挪开,转移到了烂泥、“咒语”和“金箍棒”身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认知偏差,如果荀昼生所言属实,那么在他的视角里,那个“引领者”的角色是由她来扮演的,与岑桉视角里的认知截然相反。
“是平行世界吗?”
岑桉是这样猜测的,也是这样问出口的。
“啥玩意儿?”程杉呆滞,“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不?”
岑桉无奈:“不是我不想解释,确实是有点词汇受限,循环轮回重生我一个也说不出来啊。”
——等等。
“能说出来了?!”
岑桉大惊。
程杉唯唯诺诺:“老姐你在演绎独角戏吗……”
岑桉没工夫搭理他,直直看向荀昼生:“受限词你知道吗?就是关键词屏蔽,你现在还受限制吗?”
荀昼生更困惑了:“什么受限词?还有平行世界,我也没明白。”
这事儿必须得捋明白。
岑桉再次冲他伸手:“有纸笔吗?咱们从头说。”
岑桉用最简短的方式给程杉做了个概述:她重生了,第一次被人杀了,第二次从高空坠落了,第三次被人杀了,第四次被泥杀了,总而言之,现在是第五次,她被困在一个循环里,只要死亡就会触发轮回,暂时没找到原因。
荀昼生对这个概述表示了认可。
显然,两人对循环触发条件的认知是一致的。
“但有一个问题,”荀昼生说,“次数不对。”
岑桉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抓到了乱麻的关键线头。
“前面我遇到了点意外状况,神智不太清醒,也许是死于高空坠落,我不太能确定。最后一次是在索道边,我看到了你的尸体,我沿着脚印去追,然后就不省人事了。但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我的第五次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