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宴道:“这话该我问你吧?都快十二点了,怎么又回教室了?”
贺晴天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走的晚,来的早,还天天打瞌睡。我就打算今晚来教室看看,这不,就被我逮住了个现行。”
左右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沈安宴也不打算瞒着,跟对方说了自己的打算。
贺晴天若有所思:“有点道理,也是个办法。但小宴,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哪怕和学校商量雇个私家侦探呢。如果一直抓不到那人,你就准备天天这样熬着吗?”
沈安宴道:“快了快了,据我推测,那人估计就会在这几天有动作……”
贺晴天还想再劝,却见对面忽然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外面又有声音响起了,这次的脚步声迟疑,虚浮,走一会儿还要停一会儿的。
沈安宴轻轻笑了,她悄声道:“你还真是个福星,一来就能开出奖。”
贺晴天道:“这算什么福气……行吧,你说算就算。那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去。
走廊尽头显现出一个肥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和长裤,手上还提着一只布袋。
他每走到一个班级前,就要从袋子里取出什么放到门前。
贺晴天道:“那是什么……”
沈安宴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推测道:“估计又是什么动物尸体或者肉块。”
贺晴天露出了一个“好恶心”的表情。
沈安宴道:“晴天,你去前门守着。我估计他要一个班一个班的放那些东西。等他放到我这里,咱们前后包抄把他抓住。”
贺晴天比了个“ok”的手势,放轻步子去了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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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巴怎么也想不到,深更半夜的学校里竟然还会有人专门蹲他的点儿。
当他将一只死老鼠从包里捏出来,充满恶意地幻想着第二天看到这些东西的同学会发出怎样惊恐的尖叫,同时往一班后门口放时——
门忽然被打开了。
他那一瞬间好像变成了自己手中的老鼠,在暗中待久了,忽然遇到刺眼的强光,一时间整个身子都木了。
大脑一片空白,他害怕到连动都不敢动,直到对面的少年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时,疼痛方才刺激清醒了他的大脑,他匆忙丢开袋子跑了起来。
慌不择路下,他没有注意到路上突然伸出的脚,被绊了一个趔趄,身子向地面扑了上去。
大概是怕他逃走,有人拿脚踩住了他的小腿,又有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处。狗尾巴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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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不会再有逃走的可能后,贺晴天方才将自己的脚从对方身上挪开。
她有点厌恶地将脚底在地上蹭了蹭——刚刚不像是在踩人的腿,而是踩到了一滩烂泥,实在叫人心里膈应。要不是事出紧急,她才不愿意碰对方一下。
沈安宴也是这样想的。爬地上的这人实在是世所罕见的肥胖,她刚刚一脚踹上去时,就像是踢到了一团水球,愣是没把控好力道,不然才不会让对方有机会逃走。
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巡夜的安保人员很快找了过来,手电筒耀眼的白光打在了她们身上。
“哎哎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我去!这是什么!”
安保人员被散落在地上的老鼠尸体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