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很用心地履行着约定,容晖他……应、应该也是吧?
“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入学后我们可以想办法打听,只要确定他是学宫的人,总会找得到。”
容晖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他的疑问。
于是沈昙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毕竟随意判断别人“没有履行约定”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可如果不提前想好这些,等事情发展到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那又该怎么办?
容晖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不会再有其他了。
两人安静地走出了很远,容晖鼻间始终萦绕着一股浅淡的香气,似是沈昙发间的味道。
他垂眸,以落后沈昙半步的距离看着身侧的人。他想,沈昙果真是被陵渊门宠爱着长大的,不然也不会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人非常容易看懂。
“我听霍舟说,在太初学宫入学一个月以后便可以外出接一些初级任务,例如,去菱花州处理水怪,去炎天府采摘赤华果,去极北冰原寻找走丢的灵鹿。”
“都是一些简单又有趣的任务,每届弟子都会把它们当成另一种意义上的结伴出游。”
“真的吗?这么有意思?”沈昙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亮晶晶的,脑海中仿佛已经描摹出那些他未曾踏足过的地方的模样了。
“真的,”容晖点头,“你之前说你很少离开陵渊门,以后我们可以趁着做任务把九州大陆走一遍。”
“毕竟,朋友之间总是会结伴出行的。”
他无声苦笑了一下,熟练地把这句思索了两天的话说了出来。
容晖察觉到沈昙在二人之间设了一道安全线,只要跨越半步,沈昙就会敏锐地感受到异常,继而戒备地向后退却一大步。
容晖被隔离到线外,踌躇着不敢向前。他只是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就被拦截到了这,那如果,做了更不合时宜的事呢?
沈昙是抗拒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容晖很清晰地意识到。
这很正常,容晖在心里对自己说,沈昙是在爱和幸福里长大的,会对一段充满未知的关系心生抗拒十分正常。
尤其是在他还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就的时候。这时去显露心意,既不负责,也没任何说服力。
现在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沈昙身边,天长日久,以后总会有更恰当的时机。
这时,沈昙停下脚步,那双眼睛在夕阳下被映衬得极为明净,带着毫不遮掩的雀跃与欣喜。他抬起手遮住眼旁的阳光,细长手指来回轻轻乱晃。
“容晖,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看着那双眼睛,容晖忘记了自己的想法,他只想尽力答出一个让沈昙开心的答案。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