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略去婚约一事,简单地把自己和容晖从陵渊门初识以来的事讲了一遍,在提到容晖送他发带、他为容晖购置新衣时,霍舟的表情堪称眉飞色舞,急忙用扇子遮挡了一下才平复下来。
沈昙眨了眨眼,“需要我帮你驱邪吗?”
“不、不……你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了,主要就是这些。”沈昙咽下最后一块糕点,靠在栏杆上单手支着下巴,月色顺着他一头漆黑墨发流淌下来,衬得那里宛如锦缎一般熠熠生辉。
“我们认识也没多久,我不懂容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这让我很惶恐,担心承受不起那份重量。”
沈昙耸了耸肩,“不过你放心,我俩已经说开了,以后还想从前那样相处就行,你不必担心。”
霍舟问:“真的说开了吗?”
“不然呢?”沈昙嘟囔道:“难不成容晖还在故意骗我?”
霍舟看着沈昙,他大概能猜出沈昙在宗门中一定极其受宠,不然不会养出这份单纯无暇的性子。
他对着月光施了个小小的法术,幻化出一只用月光做成的蝴蝶,任那几只蝴蝶缠绕自己的指间盘旋飞舞,眉眼间纯澈明净。
沈昙没有那种心思,但容晖是一定有的。可这种话不适合在现在说,也不适合由他霍舟来说。
最后,这位言修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放心,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对了,听说通过第一道测试的新生中只有两个言修,刚刚我被人引荐,和另一位言修打了个照面。”霍舟说。
沈昙果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你们言修果然是珍稀品种,在哪呢,指给我看看。”
霍舟环视一圈,一边向东边指去一边说:“听说这位道友对文学创作兴趣颇深,曾以‘怀斟公子’的名号发表过一些文章……”
“什么!你说什么!”没等霍舟话说完,沈昙便一脸震惊地打断了他。
“你是说、怀斟公子?”
“对。”霍舟不明所以,完全不懂沈昙为何如此激动。
为何如此激动……当然是因为,沈昙对怀斟公子的这个名号可谓是熟悉得很啊!
熟悉到不仅阅读过怀斟公子的每一套话本,还特地买了一套典藏版珍藏在家中。从陵渊门离开的那日,他还担心此行太过无聊,所以抽取了两本随身带着解乏,现在那话本还安静躺在他的储物戒中呢。
怀斟公子写的话本哪样都好,只有一点奇怪,为什么主角全都是两个男的?
不过沈昙并没有太在意,内容好看就足够了。
“他在哪?快带我去见见他。”
虽然不懂沈昙为何如此兴奋,但霍舟还是带他去见了那位怀斟公子。对方名为余若斟,生得很是斯文腼腆,与他那大胆豪迈的文风全然不同。
“怀、不,余公子,很高兴认识你,在下沈昙。”
突然被名动全场的大美人主动结识,余若斟也十分受宠若惊,两人寒暄了几句,很快熟络了起来。
沈昙有点想从储物戒中拿出话本让余若斟给他签个名,又担心此举过于唐突。
最后,只委婉打听道:“按照您每年产出一部新话本的频率来看,今年的是不是也快面世了?可以稍微给我透露一下剧情吗?”
碰到这样一位鼎力支持自己作品的读者,余若斟简直要幸福得天旋地转了,要不是场地和时间限制,他恨不得拉上沈昙找个地方畅聊上三天三夜,分享一下自己远大的文学理想。
于是霍舟这个引荐者就这样被排挤在外,听着那两人的口中时不时爆出自己听不懂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