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掌声不轻不重地响起,牧曜初从不远处踱步走来。他一直观察着场上的局势,没想到容晖不仅有胆识,从容不迫,而且还身手敏捷,这样的潜在对手当然值得他会上一会了。
“沈公子,容公子,在下久仰二位大名。”
牧曜初的眼神在两人挨得极近的身形上顿了一顿。难道容晖已经不声不响地依附上了陵渊门?
沈昙的师父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幽暗一分。
“牧公子的出场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沈昙不阴不阳地勾起嘴角,眉梢轻轻挑起,毫不避讳地直视牧曜初道:“九方莲华如此珍贵的灵药都能被你当成试探对手的工具,太谨慎了吧,牧公子。”
沈昙很少会对人流露出如此明显的喜恶,和如此强硬的攻击性,容晖不免侧目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牧曜初眯起眼,眉心拧起细微弧度,但周身气度仍然一丝不乱。
“修真大会上我与沈公子缘悭一面,今日有幸在此相聚,没想到沈公子与我想象中有很大不同。”
他态度玩味,配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很难让人不心生厌恶。周围已有不少人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那是你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容晖终于出声。
即使在场之中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出言得罪这位牧公子,但容晖依旧波澜不惊地说出了这句话。
牧家有几分权势并不重要,但沈昙的喜恶很重要。
况且,谁都能看出牧曜初的举动是什么用意,虚张声势地送礼物,实则是暗中筛选出日后潜在的对手。
即便今日没起冲突,日后牧曜初迟早也会针对上他。
沈昙侧身看向容晖,本想让他别掺和进来省得引火上身,但开口的前一秒,他又想到以容晖的性格底色并不会畏惧后果。
算了,那便随他吧。
果然,牧曜初将目光投向容晖,脸色也变得微妙起来。沈昙身后有陵渊门做支撑,他可以当做是同阶级修士间无伤大雅的玩笑,那这个不入流的穷小子又是在嚣张什么。
是在用区区金丹境挑战牧家的威严吗?
“你——”
“好生热闹啊,看来某人的礼物不仅没能让人满意,还惹了不少麻烦啊。”一道阴气森森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这场清谈会也真是精彩,一个个新人物接连不断地出场。
不少人自以为音量很小地大声窃窃私语着:“这不是焚玉宫掌门的亲传弟子流湮吗!”
“听说他和牧公子结下的梁子颇深。”
沈昙看着另一位熟悉面孔粉墨登场,一时间有种太初学宫在这举办的不是清谈会,而是搭了一座戏台的错觉。
牧曜初回头看到流湮,装都不想装,表情立刻比面对容晖时还要难看。
沈昙的心情奇妙地好了一点,他悄悄附在容晖耳边,“这位也不是善茬,就看他们狗咬狗吧。”
这届新生中竞争力最强的三个人已经都到场了,反正局面已经开始混乱,沈昙不介意事情变得更加好玩。
他撞了撞容晖的肩膀,“你说他们两个互殴起来谁能赢?”
容晖暂时猜不出来谁会赢,但他觉得,自己应当不会输。可这话听起来总归不太谦逊,所以他就没和沈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