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娜的手腕酸了,胳膊麻了,心里的那股憋了十几年的恶气,却随着每一次鞭打,一点点地泄了出去。
汗水混着泪水流下,她浑身都在抖,却不是因为害怕。
是恨,是解气!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她手才跟着一软,鞭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伊莉娜大口喘着气,身体晃了晃,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
江守业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好了,好了…”他粗糙的大手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而安稳:“都过去了。”
伊莉娜的脸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那熟悉的汗味和山林的气息包裹着她,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紧紧攥着江守业胸口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
“守业哥,他们欺负我、爹妈没了,他们就想吃绝户…”
江守业的心揪成一团,只能更用力地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眼神冷得像冰:“不怕,以后有我。”
等伊莉娜的哭声渐渐变成抽噎,身体不再抖得那么厉害,江守业才松开她。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看都没看地上那两个血肉模糊、哼哼唧唧的玩意儿。
转身走到那辆破自行车旁,从车座底下抽出一卷备用的麻绳。
动作利落地把捆在一起的安德烈叔侄俩的脚脖子也捆了个结结实实,只留出一点能挪动的余地。
然后,他像拖两条死狗一样,拽着绳头,把两人硬生生从草稞子里拖了出来。
“走。”他一手拖着绳子,一手扶着还有些腿软的伊莉娜,推起自行车。
“找连长去。”
安德烈和瓦西里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皮开肉绽,一路鬼哭狼嚎。
动静太大,刚进连队就引来了不少人。
“咋回事?”
“那不是老安德烈和他那二流子侄子吗?”
“嚯,这被打得…江知青干的?”
江守业绷着脸,一言不发,拖着人直奔连部。
到了连部,周春友一看这阵仗,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