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单纯得不曾意识,你依旧只是低低抽泣:“我……我不想夫君受委屈……”
沈久渊低声安抚:“不会的,你只管安心,眼泪擦干,这世上自有人能为你撑腰。”说着,折扇轻轻敲了敲你肩,动作带着暧昧的亲昵。
你被他逗得微怔,却仍满心都是夫君,不曾觉察他话里的挑衅与冒犯。
乔沉再也忍不住,脚步重重迈出,声音压得低沉:“沈大人,这么早,竟有闲心来此?”
声音一落,你才猛然抬头,泪眼中闪过惊喜:“乔大人!”你连忙站起,衣襟滑落一角,显得更加纤弱。
沈久渊笑容不改,缓缓收回手,扇子一合,含笑拱手:“乔大人真是辛苦,方才还在殿上慷慨陈词,如今又急着来安慰人,真是尽责。”字里行间,却满是暗讽。
乔沉眼神冷冽,望着他,语调不带一丝温度:“沈大人费心了。”
你却丝毫未察,急急拉着乔沉袖口,哭声仍带颤:“乔大人,他说夫君会有人护着的,是不是?是不是能保他平安?”
你说着,眼泪又要落下,完全不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暗流。
乔沉低头看你,心中一软,抬手为你抹去眼角的泪痕,声音压低:“椛,别怕。你夫君,不会有事的。”
你紧紧攥住他的袖子,像抓住最后的依靠,小小声音仍在颤:“真的吗……”
沈久渊在一旁冷眼旁观,笑容若有若无,折扇轻敲掌心,语气慢悠悠:“希望如此吧。”
这一句听在你耳中,只是淡淡感慨,听在乔沉耳里,却分明是再一次的嘲讽。
院中空气凝重,阳光洒落,却无法驱散暗涌的火气。你夹在两人之间,满心只是对夫君的挂念,却浑然不觉你已成为暗暗角力的焦点。
乔沉沉下眼,心头怒意压抑如潮,他看着你仍不觉危险,眉目低沉,胸中火焰与酸楚交缠不休。
他知道,这场角力,才刚开始。
……
牢房里阴暗潮湿,石壁沁着冷水,夜里的寒意与铁链的叮当声交缠不休。
你的夫君正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双手仍被镣铐束着,肩背挺直,即便受了委屈与拘押,他仍旧维持着将军的气度。
只是目光一旦闭合,他心中翻涌的,不是案情的曲折,而是你。
他知道自己是被冤的。
那些罪名,是权臣栽赃,是小人算计。
他在战场上拼命多年,为的只是保一方平安,从不曾料想会落到如今境地。
可是相比于自身的荣辱,他更难忍受的,是你在外头孤身无依。
你才成亲不久,还是那么小的年纪,娇娇弱弱的,哭起来声音细软像小猫。昨日你该是哭得眼睛红肿了吧?他光是想像,就觉得心都被揪住。
更让他胸腔灼热的是,你可能会被那些肮脏的家伙围着哄着。
想到他们或许伸手抚你的发,俯身凑近,甚至敢贴上你的耳语“别哭了,有我在”,他胸中怒火便轰然窜起。
铁链被他猛地扯得作响,“铿锵——”震耳欲聋,守卫回头喝斥一句,他却冷冷一眼,吓得对方不敢再言。
他怎能不气?
你是他的。
你这么漂亮,乖顺,连抱着他时脸都会红透,羞怯得要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颤颤说“不……别看”,那种模样只有他见过,只有他懂得怎么慢慢哄你,怎么在你眼泪里亲你,怎么引着你顺着心意去接受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