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贤看了严启一眼,“她本就是我的妻,什么叫放过?”哪怕沧海桑田,哪怕这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了,又有什么关係呢,沈霜羽註定只能是他的妻。
严启还想说什么,但宋知贤已经闭目养神了,毕竟今天有一场大战。
今日的朝堂气氛十分不对劲,沈定朔一进来就感觉微妙了,跟自己人对视了一眼,大家都觉察到不对。
直到宋知贤的出现,沈定朔他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同时看到了其他有些平时爱跟公主唱反调的官员似乎並不惊讶。
看来今天是真的要出事了。
开始上朝时,新帝和公主对宋知贤的归来表示惊讶,也表示关怀,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原本以为宋知贤会说些什么,但他似乎一直在安安静静听著朝政,也不怎么发表观点。
而当日头到达一定的高度时。
宋知贤突然出列,打断了朝臣对战事的討论,直接道:“臣关於战局有一个想法,既然卫世子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与其跟郡主打同一战场,不如单独领兵去北河地区,让卫世子镇守在北河,主战场留给红缨郡主。”
宋知贤说这话的时候,安公公刚好带著沈霜羽来到偏殿,听到此话。
沈霜羽脸色瞬间变了。因为她知道,原本的命运线中,卫驍然就是战死在北河地区,宋知贤怎么敢!
【畜生!为了剷除异己,也不管国家安危吗?】
殿上,怀寧公主轻笑一声,“永信侯,你许久没有上朝,有些规矩大概还不知道,关於战事安排,从未打过仗的文臣只能对后勤有建议权,想要指挥战事,先去战场上亲自打过之后,才可以提意见。”
宋知贤一愣,这是真没想到,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在场的文臣也有很多脸色不善的,仿佛他们就可以比战场上廝杀的將军,更懂得指点战事似的。
但也不敢反驳,因为不少武將出身的官员,都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笑容。
宋知贤毕竟不是年轻的宋知贤了,他笑了笑,“公主殿下说的是,但如今战事不顺,被大月的军队几乎是压著打,很快就要退回边境了,这样的不利,还能听他们的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战报。
大月国的全部兵力集中了,正在围攻大周的大军主力,现在局势十分严峻,边境的城池百姓开始撤离。
这一下大殿开始喧譁,群臣顿时焦急的议论纷纷。
宋知贤勾了勾嘴角,看来天助我也。
突然宋知贤大声道:“战事失利,南方开始出现饥荒,我们北边也已经有一个月没下雨了,民心不稳,群臣无方向……”
怀寧眼神一变,微微眯眼,看著宋知贤。
而此时的宋知贤竟然用看著不懂事少女的眼神看著怀寧,怀寧心口火气。“永信侯想要说什么?”
大殿安静下来。
宋知贤直接跪下磕头,“陛下,各位大臣,微臣死諫,如今奸臣和女子当道,公主和忠勇侯勾结,把持朝政,牝鸡司晨,微臣恭请皇后垂帘听政,辅助陛下,陛下切勿將朝政大权交於小女子和外臣!”
宋知贤这样的说法,是在维护新帝,看著就像是刚正不阿,不是为自己谋权,而是为了正朝廷风气。
不少人都被宋知贤这不要命的做法给镇住了。
就连新帝和公主都懵了,还有一旁无辜躺枪的沈定朔。
而宋知贤仍旧是真情实感,严肃至极,“如今种种跡象已经证明,老天都因女子当权而愤怒了,若是陛下不拨乱反正,那必將有天罚出现警示大周啊!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
“闭嘴!”怀寧怒了,“没想到永信侯是如此狭隘之人,还说起了怪力乱神……当真让人好生失望,我看你还是没有休养好,继续回去……”
不等怀寧说完,一个个大臣突然站了出来,跟著宋知贤一起死諫,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宫殿,表示著他们对女子,对黄口小儿当道的不满情绪。
终於,曾经被压下去的东西到达了临界点,宋知贤给了他们一个突破口,就爆发了。
偏殿的沈霜羽看得直皱眉,“他们……他们当真是腐朽不堪。没想到宋知贤这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內,重新匯聚人脉,构建实力,恢復威信。让这么多人甘愿跟著他一起冒险。”
【他们应该不会成功吧,就算都杀了,怀寧也镇得住。】
沈霜羽刚要点头。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光线是不是暗了一点,明明是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