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四面八方又瞬间涌上更多尖刺,根根直冲她的右手而来,几乎避无可避。
最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受伤的右手臂和后背似乎开始变得麻木。
只一个不慎,右肩膀便被斜向下重重刺入,尖刺自身前穿出,带出她一串血珠洒在地上。
纪楚被这一击的力道带着朝前一扑,“噗嗤”两声,身上又被钉穿。
她几乎像是标本一样被钉在原地,丝毫不能移动。
将她彻底封死以后,终于不再往外冒更多的刺了。
空气开始变得潮湿粘腻。
自法器四面的“墙壁”上生出水汽,逐渐凝结成浓黑色的水珠,而后又顺着屏障边缘左右流动
,有的落到了地上,“滴答滴答”的声响沉闷粘腻,如同诅咒。
那水珠顺着刺进纪楚体内的尖刺自上而下流动,顷刻间便生出胶状的物体,流到哪里,便封锁住她哪里的经脉。
她这下子,是真成了盒子里的摆件,被这黑色的水柱粘牢粘实,彻底动弹不得。
为什么?
她在心里质问。
沈恪为什么要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这还是在宗门里,他怎么敢直接对她下手?!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她忽然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像是雨滴砸在盒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何必做到这个份儿上呢?”
薛晚凝的声音传来,带着柔柔的笑:
“沈仙君若是心狠起来,可是比魔还要绝情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沈恪冷冷道:
“她经脉被封,右臂重伤,拿不起剑了,你和你的神,总可以放心了吧。”
薛晚凝轻笑道:
“还不够。”
沈恪怒瞪向她:
“不够?我们说好的,只要纪楚拿不起剑,你就留她一命!”
“沈仙君急什么?”
薛晚凝素手一抬,指向悬鹤峰顶:
“那上面有几个碍事的,已经被我阿弟除了。”
“待我们请出神骨,魔气逸散,拂宇仙宗必会动荡,到那时,总要有人背上这个勾结魔族的罪名。”
她掩唇,轻笑:
“沈仙君这样好的名声,又怎能留下这样的污点呢?”
沈恪不为所动:
“与我何干?我只是教训弟子,从不知神骨被盗。”
“你薛家识人不清,放纵魔物夺舍弟子,我身为修士,必为修真界除此祸害。”
“哈哈哈哈哈哈……”
薛晚凝忍不住笑起来,被他这一番道貌岸然的话逗乐了:
“沈仙君实在好算计。”
“今日动手之人是魔王假扮的薛羡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