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岛的晨光暖得正好,穿城而过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意,拂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
解放一年有余,这座曾被星岛压迫得喘不过气的岛屿,早已重拾往日繁华——挑着灵果的凡人小贩沿街吆喝,身着各色修士服的人并肩而行,偶有低阶修士为凡人指路,凡人则为修士递上解渴的清泉,一派和睦景象。
星岛牧马昔日的官邸,如今成了陈凡月的居所。
这是不倒仙人亲自安排的,他说此处清净,又有当年星岛布下的微弱聚灵阵残留,最适合她闭门恢复修为,还特意下了令,除非他或金华亲自通传,任何人不得擅闯。
陈凡月望着院内成片的凝露草,指尖摩挲着书卷边缘,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反星教内尚有不少修士挤在集体营房,她却独占这座宽敞的官邸,难免更引人议论。
可不倒仙人当时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你需静心养伤,教内闲言碎语不必挂怀,时间久了,人们自然就忘了。”
正屋之中,她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仙家雅言辑录》,指尖悄悄萦绕着一缕极淡的灵力。
素雅的浅青色衣裙领口收得紧实,却仍被胸前饱满撑出柔和的弧度,裙摆下的臀部轮廓圆润,走动时不经意的晃动,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风情。
因《春水功》催生的敏感体质,连书页的摩擦都让她耳根泛着微红,衣襟内侧隐约可见一片浅湿,《乳水决》的后遗症如影随形,温热的乳汁时常在她专注时悄然渗出。
她垂着眼睫,神识分了半缕留意院外动静。
书页上的字句早已熟稔,可指尖那缕灵力才盘旋片刻,就隐隐有涣散之势,她不得不暗运《春水功》心法,灵力才重新凝实。
这便是不倒仙人也无解的难题:去年修复灵根时,仙人曾三次尝试让她转修基础的《引气诀》,可每次灵气刚入体,就如泥牛入海般消散,唯有运转这本被视作邪功的《春水功》,才能将天地灵气稳稳吸纳。
“陈道友,金华打扰。”
清朗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陈凡月心头一动,迅速收了灵力,将书卷合在膝上。
她起身时裙摆轻扫凳面,动作优雅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拘谨,抬手挥出一道微弱灵力,木门应声而开。
门外石阶上,金华一袭明黄色服袍,身姿挺拔如剑,怀中古朴长剑的剑鞘泛着淡金光纹,结丹期修士的沉稳气息扑面而来。
他目光掠过陈凡月胸前的湿痕,慌忙移开视线,耳尖泛起微红,这一年来,他早已习惯她的特殊体质,却仍免不了尴尬。
“前辈。”陈凡月微微躬身行礼,声音轻柔而恭敬,“请进。”
金华迈步进门,目光扫过屋内简洁的陈设,眉头不自觉蹙起。
教内那些闲言碎语他听得心烦——“花满楼出来的身子不干净,还独占官邸”“吴丹主的旧人,指不定是星岛的眼线”,这些话像针一样扎人,可不倒师兄始终没公开表态,陈凡月也一直以“受庇护者”自居,从未正式入教,连对他都始终一口一个“前辈”,客气得像隔着层冰。
“你不必总叫我前辈,”他斟酌着开口,“我们已认识许久,不必如此,若是因教内的议论惹你不悦,你可直言。”
陈凡月浅浅一笑,打断他的话:“前辈是结丹大能,又是反星教核心,凡月不敢失敬。何况不倒仙人也说过,让我安心在此休养,不必管旁人议论。”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语气平和,“仙人说,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忘了过去的事。”
这话让金华噎了一下,他知道不倒师兄是好意,可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哪是“时间久了”就能消弭的?
但他看着陈凡月平静的神色,终究没把这话戳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必再添堵。
“今日来是奉不倒师兄之命,”金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他请了教内五位师兄,在议事厅等候商议你的《春水功》。”
陈凡月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她眼中先闪过狂喜,随即又笼上一层忧虑——《春水功》的邪异她比谁都清楚,吸纳灵气时需引动宫房,稍有不慎就会勾起那些被囚禁、被凌辱的记忆,身体还会不受控制地泛起快感,这也是她不愿在人前修炼的原因。
“仙人他…”她迟疑着开口,“之前试过让我转修其他功法,都失败了。这本功法一旦入体,就像生根了一样,除了它,我根本没法吸纳灵气。”
“师兄都知道。”金华点头,语气郑重,“正因为知道《春水功》无法更换,且修炼时隐患极大,才特意请师兄们来想办法——总不能让你一直困在炼气三层,更不能让这邪功反噬自身。”他说着侧身让开道路,“师兄们都在等着,咱们现在过去?”
陈凡月见他这么说,心中便有了希望,随即应声起身,可她刚走到门口,就见两名教内修士从院外经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交头接耳时嘴角还带着隐晦的笑意。
陈凡月下意识攥紧裙摆,胸前因紧张泛起一阵酥麻,灵力险些紊乱——这也是她不愿出门的原因,自她进入这府邸后,反星教内哪怕有不倒仙人的命令护着,那些异样的目光依旧像针一样扎人。
金华见状,眉头一沉,突然朗声道:“这位是陈道友,不倒师兄今日亲点的议事之人,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