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你话!不要沉默!不要想着糊弄过去!”
“真以为我们不敢动手吗?”
这声暴呵从视频传来时,温延说了一句暂停。
旁边的人早就已经冷汗涔涔了。
“你们的审讯方式,还真是有点意思。”
这句话传来的时候,先前赶过来的上司,这会儿魂都要丢了。
温延摸了摸兜,空的,旁边的人立马递过来了烟,但他都没有点燃,就已经揉在了手中。
他没有发火,可滔天地怒火,已经压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了。
温延的手都在抖,他重新开始看录像了,他的妻子都已经经历过一遍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着秋筝一遍遍地解释,她是卖了自己的笔名,才有的100万。她交代了徐欣。
可审讯她的人说,对方已经说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老老实实地交代!不要想着攀咬别人!”
“信不信把你按间谍罪处理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审讯人从始至终对她就没好脸色过,时不时就蹦出一句暴呵。温延看着她的表情,从恐惧,到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
好半天,她终于改了口。
“我没丢钱。”
眼眶的酸涩让温延慢慢吐出口气。那时候孤苦无依的秋筝,该有多害怕、多绝望。
她有多恨,又用了多少力气,才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自己那时候……又在干什么?
他到底在挣扎什么,反抗什么?他就该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开始,就坚定不移地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就该从那时候起,就不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该死!怎么能……怎么能让她那么委屈。
温延闭上了眼睛,才能忍住那一瞬间因为心太疼而差点落泪的冲动。
“温先生,”领导忙不迭地开口了,“我们是有严明的纪律的,绝不会出现这种逼供的事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我会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
温延没有搭理,他缓了缓情绪,视线慢慢转向了那边已经慌张得不行的徐欣。
“你可真是恨她啊。”
“还有谁能知道她有这笔钱,还有谁知道她没有银行卡,只能把现金放在家里。”
“是你指使的人去偷窃了她的钱吧?笃定了她不敢报警,或者说,就算她报了警,一个来历不明的黑户。你也有办法收买人,随便把罪名安在她的身上。”
“用一百万买她的笔名,却连这一百万也不想她得到。”
“我没有!”徐欣反驳的声音尖锐到几乎破音,“我没有!我没有这么做!”她又看向方林,可那个男人已经完全像是失了魂一般,呆呆地看着那边已经暂停下来的录像。
仿若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你们俩指使入室抢劫,贿赂公职人员。”温延的声音一片冰冷,“直接拘留吧,至于证据,我会在二十四小时内送到。”
徐欣完全没想到,今天这一遭,怎么能把自己送进去了,她发了疯似的反抗想要来带她走的人。
“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做那些事情!”
“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
但她实在是太慌了,温延说的,其实每一句都是对的,她心里隐隐知道的,这个男人真的能搞到证据。
徐欣慌张地跪了下来:“温先生,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我现在跟秋筝道歉,过去的事情是我有些做得不对,我跟她道歉……”
她这会儿也才想起来了,现在的重点是秋筝,于是拿出手机想要打给秋筝,下一刻,手机被人踢飞了出去,连她人,都被踢得摔倒在地。
“不要再去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