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助纣为虐四个字,男人眉头紧锁放下筷子,语气冷漠,“不要对我用这个词。”
这是被戳到痛处了吧。
真是可笑,敢做却不想让人说,和伪君子有什么区别。
林砚看着面前原本鲜香可口的菜品,瞬间没了胃口。也对自己这几天的细微动摇感到失望。
她不管不顾,有些激动地将埋藏心底的质问在这间小小的包间尽数吐露。
“为什么不能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你的人和林秉山的人一起破坏我和妈妈安稳生活时,不就该想到我会有知道真相的一天吗?”
陆京则怔住,她以为,自己是站在林叔那边的人么。
可他,分明是为她而去。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事到如今能有什么误会。
林砚想笑,“之前我问你,你都亲口承认了不是吗?”
陆京则哑然,仔细回想她都问了自己什么。
她问是不是派人去了槐县,也问是不是早就知道秦茵的病情,还有什么来着,总之他全都说是。
可是他竟从不知道,他费尽心思求取的姑娘,竟然将自己当成破坏生活的坏蛋。他承认,他是用了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手段,但这绝不会是以伤害她和她在意的人为前提。
“木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京则,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欲盖弥彰的样子很可笑?”
男人愣住,意识到有些事再不解释,这辈子也不用再解释了。
他点亮手机,找到自己和王叔的聊天界面,定位到七月,将手机推到她手边。
林砚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
陆京则说:“你先看看再说。”
好奇心使然,她拿过手机往下滑看。
和陆京则聊天那人很恭敬,大多在汇报每天的所见所闻和工作日常,偶尔也会发一些关于她的图片,像是在街头的不经意抓拍,所以她当时毫无察觉。
林砚兴趣寥寥,现在看到这些,她只会觉得讽刺,原来从那时,自己就已经开始走近他精心设下的圈套。
指尖不经意下滑,她睁大了眼睛。
七月六日,拦下张保恐吓一次。
七月十三日,上午请假半天,回岗时发现张保等人将秦茵吓到在屋内晕厥,索性已及时送往医院,听对话,秦茵疑似遗传性扩张型心肌病。
七月二十日、七月二十一日、七月二十三日……
到后来,她们受到的恐吓越来越频繁,有时一早醒来发现院里养的鸡死了一只,有时散步回来时发现应该紧闭的家门大开,客厅凌乱。
对话截止八月初结束,那时,她已经回到了陵城。
林砚皱着眉头,想起桑榆曾经告诉她的一切,原本坚定不移的念头开始动摇。
她不再看,把手机推回原位,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是你挑唆林秉山派人去槐县吗?”
陆京则摇头,“不是。”
林砚指尖微颤,“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最先发现我和桑榆错抱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