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面无血色的宋家二老,一字一顿道:
“你宋家满门,因你勾结逆犯,满门抄斩。”
“为什么。。。”宋悦薇声音嘶哑,浑身颤抖,长剑几乎握不稳,“我都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为什么?”萧景弘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因为你是我的!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我的!”
“可你呢,心里却时时刻刻惦记着别的男人。巧的是,这个男人,也同样不知死活地惦记着孤的女人。”
他猛地甩开她,眼神骤然阴鸷:“明明他才是后来的那个,但你却选择了他!孤也想问问你为什么!”
“我认罪!”一直沉默的滕澜戚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所有罪责,我滕澜戚一力承担!此事与宋大人、与她无关!恳请殿下放过他们。”
“认罪?”萧景弘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倒是识趣。”
他忽然迈步上前,从身后猛地贴近宋悦薇,一手如铁钳般箍住她握剑的手臂,另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颤抖的身体,强迫她一步步向前。
“不!不要。。。。殿下,我求求您,”宋悦薇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会做好侧妃的,我以后一定顺着您的心意。”
萧景弘握着她的手,将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缓缓对准了滕澜戚的心口。
“那就亲手杀掉他,”萧景弘在她耳边低语,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用他的死,证明你宋氏的清白,证明你与逆犯,并无瓜葛。”
“放开!萧景弘你放开我!”宋悦薇拼命挣扎,眼泪糊了满脸,却无法撼动分毫。
滕澜戚看着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无限的心疼与哀伤。他轻轻摇了摇头,嘴唇微动,无声道:“别怕。”
在宋悦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宋氏夫妇惊恐的目光中,萧景弘握着她的手,猛地向前一送。
“噗呲——”
利刃穿透皮肤的闷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滕澜戚身躯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放大。他望着宋悦薇近在咫尺、沾满血泪的脸,本想牵起一个安抚的笑容,终是无力地垂下头。
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宋悦薇的脸上、手上。她能感受到剑锋刺破心脏的震动,一下,又一下,像是捅进了她的心口。
萧景弘松开了手。
宋悦薇僵立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柄贯穿滕澜戚心脏的长剑。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坠落,满眼都是刺目的红色。
世界仿佛在她眼前静止、碎裂。
她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所有的哭喊、痛苦,仿佛被这一剑堵在在了胸腔,化作无边的死寂。
萧景弘站在她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切,淡淡吩咐道:“拖去乱葬岗。”
话音刚落,宋悦薇猛地旋身,双手紧握那柄沾满滕澜戚鲜血的长剑,用尽全力,劈向萧景弘。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旁边的侍卫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到萧景弘衣袍的瞬间,一道乌光自暗处射出,“叮”的一声脆响,一枚玄铁飞镖精准的打在剑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