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将圣徽狠狠砸向地面。
金石碎裂之声响起,一道微弱金光冲天而起,瞬间触发共振器预设的反相频率。
嗡??
刺耳鸣响充斥洞窟,冰钟表面浮现裂痕,钟摆剧烈摇晃。
“你在做什么?!”巴纳比怒吼。
“关闭门扉。”西伦冷冷道,“用教会最后一件圣物,引爆灵脉节点。”
玛蒂尔达瞬间领悟,立即调整仪器参数,将能量导向钟楼根基。沉默者们也纷纷引燃红水银手雷,投向四周冰壁。爆炸接连响起,冰晶崩塌如雪崩,整座洞窟开始坍塌。
巴纳比狂笑着化作一团白雾,扑向西伦:“你逃不掉的!你的血液注定属于霜渊!”
西伦迎上前一步,掏出袖中最后一枚武器??一支装填混合药剂的注射器,针头闪烁寒光。
“这是我让玛蒂尔达特制的。”他说,“不是净化液,是**逆升格剂**。它会摧毁活性冰晶,但也可能杀死宿主。”
他毫不犹豫地将针头刺入自己脖颈。
药液注入的瞬间,全身经脉如火烧般剧痛,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状蓝纹,又迅速褪去。
巴纳比的雾态身躯发出凄厉尖叫,仿佛被无形之力撕扯:“不!你怎么敢……毁掉自己的神性?!”
“因为我首先是人。”西伦咬牙撑住,“然后才是主教。”
轰隆一声,钟楼终于倒塌,冰钟碎裂成千片,每一片坠落时都映出一张人脸??有山姆、有亚瑟、有那些失踪的难民……他们在笑,然后渐渐消散。
地面剧烈震动,裂缝蔓延,井道开始闭合。
“快走!”玛蒂尔达大喊,“整个结构要塌了!”
众人拼尽全力向上攀爬。西伦落在最后,一手扶墙,一手按着胸口,冷汗与血水混杂而下。他知道那剂药正在摧毁体内的潜在感染,也正在耗尽他的生命力。
当他终于爬出井口,天边已染上紫红暮色。
城市恢复了喧嚣,蒸汽重新流动,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
但西伦知道,不是梦。
他望向远方主教公署的方向,那里,一面黑旗正缓缓升起??那是雷恩的旗帜。
而更远处,卡伦堡边缘的荒原上,一座新的铸钢厂烟囱冒出白烟。
他靠在井边石栏上,低声对赶来的格林说:“告诉所有人,战争没结束。巴纳比只是先锋,霜渊仍在等待下一个觉醒者。”
“那您呢?”格林问。
西伦摸了摸颈间尚未愈合的针孔,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我还有最后一项职责。”
“什么?”
“找到剩下的六个祭坛。”
夜风卷过废墟,吹动他的黑袍。朝阳彻底升起,照在那口重新封死的井盖上,铁面刻着一行新凿的字:
**“此门已闭,守者长眠。”**
可没人注意到,井底最深处,一小块冰晶仍在微微发光,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小女孩轻轻打开金表,听着那滴答声,whisper:
“爸爸,游戏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