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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第3页）

她一脸尴尬地看着对面的虞春生，又轻轻推了推腿上的脑袋，“你快起来！别人看了像什么话！”

“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我什么丑事他不知道，我还怕他看吗！”

许知廉昂起头怒瞪着虞春生，“我不需要玉芬替我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

“我不认罪！我不认！”

“许知廉！”刘玉芬脸涨得通红，“你想让我死吗？你想看着我内疚一辈子是吗？”

“不！”许知廉慌忙起身，“我怎么会让你死？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

“那好，你听着！”刘玉芬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回去以后立刻批准你们说的那个项目，结束以后和我回北平，这辈子不要再回到这里！”

“可是…”

“可是什么？”刘玉芬冷冷地说：“你明知道这里是我最不愿来的地方，你明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那件事，为什么你非得来招惹他？”

“不是我要招惹他！是他来招惹我们！”许知廉也忍不住吼了出来。

见到妻子眼神呆呆的，许知廉知道自己情绪激动了，赶紧压住声音又放缓道：“是他，是那个不懂事的丫头先来北平找我们的。”

许知廉缓缓跪在刘玉芬身前，柔声细语：“你知道吗？他的老婆，刚才出去那个，是我们的孙女。”

“什么！”刘玉芬音量陡然提高，脑子里冒出了之前和她一起在病房外等候的身影，是那个她很喜欢的小姑娘！

“我们的孙女？”

“是啊。”许知廉面上却看不出一丝开心，“她是我们的孙女，却和他结了婚有了孩子，站在他那边背叛我们。”

刘玉芬头懵懵的，眼睫毛飞速眨着，却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他们到了北平，是他们先来找我们的！在那之前我从不知道孔林还活着，也从没想过再做什么！”

“你刚刚听到她说什么了，她说‘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你’，这就是我的好孙女啊，她咒我死！”

刘玉芬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的：“也许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她之前还要跟我动手呢！”许知廉趁机告状，指着对面的虞春生一脸委屈，“和他一起，两人合起伙来打我！”

看了半天热闹的虞春生忍不住为自己，为妻子正名：“是你想把我女儿摔死，我和棠棠才不得已动手的。”

“你是不是人呐？你明知道她是你孙女，你还要把我们的女儿摔死，我揍你都是轻的。”

许知廉突然跳起来，“我不是人？你又是人吗？当年在京大我跟在你屁股后头没少给你干活吧？你明知道她是我孙女，你还和她有了孩子？你恶不恶心？我们俩谁不是人？”

“如果我和你是一样的年龄，如果她好好的在她的时代待着，在她的世界里我一定会做一个幽默风趣的老头。”

“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又是怎么比你小了十八岁的？许知廉，事到如今当着你老婆的面，你还不预备把当年的事说个清楚吗？”

刘玉芬听得云里雾里，看着一旁额头沁出细汗的丈夫，内心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知廉，当年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有话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