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走两步就能晕倒的阿姐,现下在院中将剑舞得虎虎生风,方才更是一只手就接住了正在下坠的自己,这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陆衍亭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问她:“你是不是有话想问?”
“姐姐的病是唬人的?”阿燕左右看看,生怕隔墙有耳,她小声问道。
“没有。”陆衍亭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厨房,“喏,那么多药材,日日都要喝呢。”
“啊……那剑……”
“谁说生病之人就拿不起剑了?这二者又不冲突。”
阿燕呆呆地看着二人,她可从未见过人可以一边弱不禁风一边如此威猛的。
对普通人来说,顾辞盈这样的体质确实很难理解。
陆衍亭笑了笑,从拿回来的一堆盒子中挑出一盒:“这是我在桂香楼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糕点,分你一半,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如何?”
“桂香楼!”阿燕显然对京城的桂香楼有所耳闻,陆衍亭提出要分她一半时,眼睛都在发光,“我不会说的!”
“嗯,对,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阿燕抱着半盒桂香楼的糕点兴冲冲地回了家。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说到做到,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哪怕是自己的爹娘。
顾辞盈和陆衍亭的生活也并没有被打扰。
唯一的区别就是,顾辞盈发现,每日墙头上多了个小观众。
每当她开始练剑,隔壁就会传来动静,然后就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那边探出来,阿燕也不说话,每次都很安静地来看。
一连看了好几日,顾辞盈见她是真想看,想着登高危险,便对她说:“想看便进来看,莫爬墙了。”
“真的可以吗?”阿燕小声问。
“嗯。”顾辞盈点头。
此后,墙头的小观众变成了院中的小观众。
阿燕毕竟是客人,陆衍亭时常会给她备点零嘴。
可她从来不吃,只搬个小马扎,直直地盯着顾辞盈练剑,有时对她说话她都没听见,状态堪称痴迷。
“这小姑娘,倒是有点武痴的意思了,每次坐在这儿看你,一动也不动。”有一日陆衍亭将人送走后,对顾辞盈说。
“其实她根骨不错,若是想练,确实会是个好苗子。”
“哦?”陆衍亭挑眉,“听顾大师姐这意思,有收徒的想法?”
顾辞盈摇摇头:“修行之路孤单,她还有家人,这未必是最适合她的路。”
“也是。”陆衍亭点头,“只要家人待她好,修不修仙,长不长生,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
度化之事找到了些头绪,虽然庞杂,但开了头,后续也没那么难熬。
顾辞盈心情难得的不错。
“我看你盯着那家酥饼看半天了。”陆衍亭说,“要不要买两个尝尝?”
“人太多了。”顾辞盈收回视线,摇摇头。
陆衍亭一眼扫去,排队之人也不过十人,说不上多,也说不上少。
他胳膊在店家的桌上轻轻一滑,凑到顾辞盈面前:“你真不吃?我们点的菜还要一会儿才能上,我觉得来得及。”
“我没有那么馋。”顾辞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