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艰难地推开他的手臂,没用,依旧搭在他腰上纹丝不动。谢览似乎睡得很沉,似是不满时辰的举动,他无意识地蹙了蹙眉,给时辰看得有些无奈。
该说不说,到了晚上,这山谷风吹得有些冷。谢览的躯体很暖和,时辰早已放弃将他推开,在半睡半醒间下意识地靠近热源,就这样沉沉睡倒在身边人的臂弯里。
一夜无话,一夜好眠。
时辰是被徐有川的尖叫声吵醒的。
他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没有做梦,也没有任何不适,很暖和。他罕见地没有因他人吵醒自己的美觉而发火,只是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吵死了,老徐你干什么呢。”
他刚睡醒,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谢览抱在怀里睡了一觉的事实。他按按自己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看向门口。
谢览靠在门框上,宽肩窄腰的身形恰好遮住了徐有川大部分的身体,让他看不清内里的景象。时辰没怎么在意徐有川的出现,让他震惊的是谢览的头发,常年仪容仪表端正的校草大人顶着个鸡窝头就去开门。。。。。。虽然说那张脸顶什么发型都好看,但是时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慵懒散漫的谢览。
谢览堵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徐有川,“啧”了声:“看什么呢,滚回你们班集合。”
“谢览啊,你这进度也太快了吧。”徐有川动作僵硬地抬头,牙齿如同机械运作般上下移动,吐出几个十分艰难的字词,“你糊涂啊。”
不知道徐有川这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谢览冷笑一声,目光阴冷:“你最近是不是小电影看多了,看什么都发情?”
徐有川一噎,讪讪笑了两声:“所以你们干嘛了?”
“他床被打湿了,来我这借宿一晚。”不知何时,时辰打着哈欠出现在谢览身后,他推了把堵在前面站姿懒散的少年,“行了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别追着大巴跑。”话罢,他忍不住抬手理了把谢览的头发,面色不虞:“你这鸡窝头丑成什么样了,低头我给你整理一下。”
徐有川一言难尽地看着谢览乖顺低头甚至微微弯腰努力配合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都腻歪成什么样了,偏偏有些人还不自知。真是苦死他了。
“好了。”把谢览的发型整理成平时那样整洁帅气,时辰满意地点点头,回屋子洗漱整理去了。谢览也推着徐有川离开了他的房间,自己去收拾物品。
待到众人到齐,大家登上大巴车。时辰仍然坐在谢览一旁,比来时的状态要好了不少,他甚至兴致勃勃地点开了一部电影观看。
谢览看向他,随口道:“这次不借我的肩膀用用了?”
“你直角肩,硌得我难受。”时辰往嘴里丢了颗泡泡糖,吹起一个超大的泡泡,然后“嘭”地炸开,糊了他整个嘴唇。谢览忍笑忍得难受,偏过头不再看他,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气急败坏。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家下了大巴车,到了学校后直接各回各家。许多家长在学校门口等候自家孩子放学,一瞬间,十一班的一大部分人都溜了。小姨跟小姨夫都要上班,没空接他。他也长大了,不需要小姨费心,于是一如既往地登上公交车,回了南桥村。
度过了一个相当无聊的周末,除了打游戏就是遛狗。终于盼来了周一,时辰回归了日常的校园生活。
周一刚进班级,他就被身后的呼喊声拉回了班门口。来者是岳谦,他眼神神秘,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冲时辰挥挥手示意他离自己近一点,在时辰耳边说悄悄话:“你知道二十班的魏实吗。”
时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猛地抓住岳谦的胳膊,没顾得上对方被疼得龇牙咧嘴,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魏实将他家里的状况大肆宣扬,辱骂挑衅他的家人,那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将其打进医院,然后想尽办法折磨死他。
不过岳谦只是摇了摇头,对他说:“徐有川跟我说,那天堵你的小混混八成是魏实派来的。一开始我还不信,结果。。。。。。”
“结果什么?”时辰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今天早晨,魏实的脸。。。。。。”岳谦的眼里带了一丝讽刺和无奈,“他鼻青脸肿,五官都要被挤得看不清了。”
时辰怔在原地。自己也没使多大力啊,难不成这伤口还会传染?
“不懂了吧,听徐有川说,这是被他爸打的。”
时辰有些不可置信,是魏实的爸爸打的?说实话,他不信,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魏实的性格恶劣成那样,他不信他的父亲就好到哪去。或者说如果魏实的缺陷是自己染上的,那他就是没有家教,他的父亲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比起这个,时辰更想问岳谦怎么遇见魏实的。
问完心里所想的话,岳谦耸耸肩:“今早上看见校草了,本来想去打招呼的,结果发现他跟魏实从同一辆车下来,就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