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不消停,电话还在打。
顾知微置顶一首歌,身段婀娜,她挤到萧闻栀身边,呼吸时热辣辣的火烧在耳侧,萧闻栀猛地抖了抖身子,把立麦前的高脚凳让给她。
电话接通了。
乔安很耐心,连喂也不喂,一声不吭。
包厢里开了暖气,可春意迟迟,酒暖花深,顾知微觉得不该开暖气的。
热的她浑身都要化了。
“情让人伤神,爱更困身。女人真聪明,一爱就笨。
往往爱一个人,有千百种可能。滋味不见得好过长夜孤枕。
我不会逃避,我会很认真。那爱来敲门回声的确好深。
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
一首2000年,江慧姐的《晚婚》。
顾知微唱着,声音软的不像话,身体摇摇晃晃。
萧闻栀赶忙拢抱住她,曲线贴合曲线,身体挨着身体。
线织毛衣擦出静电,噼里啪啦地痒。
一个诉说着发生些什么可能的距离。
但又心知肚明没可能的距离。
顾知微被捏住肩骨,娇滴滴喊出一声:“痛……”
“你轻点。”
顾知微冷眼看着,电话倏地就挂断了。
萧闻栀稳不住心跳,剧烈的湿。黏涌动,她只好开玩笑:
“顾知微,你喝醉了。”
萧闻栀时刻谨记十七岁自我惩戒的诺言。
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断克制,喊出来的是她得体的全名。
她不敢叫她“知微”。
顾知微盯着手机的电子荧幕,看着它渐渐黑下去、黯下去。
她长舒一口气,温和地眨了眨眼睛:“是啊。”
做会撒谎的大人,有什么难。
“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