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齐齐起身!
“陆侯——!”
声音不高,却整齐划一,带着不加掩饰的讨好与敬畏,几人甚至一齐弯腰作揖,神色谄媚,姿态恭敬到了极点。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天子亲临一般。
其中一位白袍年长之人,拱手说道“陆侯远来辛劳,今日能与我等同席,实乃大夏之幸,周某早已备好好酒,恭候多时!”
另一位肥头大耳的权贵更是亲自迎上来,低声笑道:“末将今日得见陆侯,三生有幸,若非朝堂上不宜造像,小侯早就要供一尊『陆公神像』在书房了!”
这话一出,引得满堂低笑,却无一人敢露出不敬。
舞姬们也早已察觉气氛变化,那些原本在轻扭纤腰的美人,一个个身姿更软了几分,眼波如水,在赵国公示意下甚至有一位舞姬在陆云行至案前时,故意跪坐在地,纤手托盏,媚眼如丝地递上玉杯,语声娇糯:“奴婢敬陆侯一杯,愿陆侯千秋万载,威震九州。”
陆云只是淡淡地扫了那名舞姬一眼,未曾伸手去接她托上的玉盏,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径自落座主位左首。
他一坐,原本半跪着的舞姬微微一僵,五位侯爷这才如获赦令般齐齐落座,却依旧有人余光不断往陆云身上飘,眼中带着好奇嫉妒等等不可表诉。
其中两人更是悄悄递出眼色,示意旁侧的舞姬继续上前,媚态更浓。
陆云瞥了那几位风骚入骨的女子一眼,眸光含笑,举起酒杯,对着众人似笑非笑地开口:
“杂家不过一介阉人,身无寸根,素来禁不得这般软玉温香、香风扑鼻的场面。若当真心猿意马,怕是要污了诸位清兴。”
“还请几位侯爷高抬贵手,莫再叫这些姑娘往我身上靠!”
话音方落,厅中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即便有几道轻笑响起。
“哈哈哈……”
那位坐在右下首、身披白袍的权贵周继堂仰头一笑,放下酒盏,打着哈哈说道:
“陆侯这话,倒叫我们自惭形秽了!”
他一边说,一边略带揶揄地扫了几眼那些舞姬,眸中却不掩那一丝玩味:
“虽说侯爷身为宦官之身,但杂家所闻,侯爷在益州之地斩贼安民、震慑群雄,那行事手段,啧,比男儿还要『顶天立地』!”
说到这,他微顿半拍,笑意更深一分,“若侯爷真瞧上哪位,尽管带走便是,这些娇人儿啊,恐怕比咱几个还要盼着能侍奉在侯爷身边,哪怕只是捧茶斟酒,也都是八辈子的福气。”
话音落下,一众侯爷纷纷附和,场中气氛一时又热络几分。
但陆云只是轻笑,举杯未饮,目光微敛,:
“周侯好意,杂家心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名依旧跪伏在旁的舞姬,淡淡道:
“只是……这些姑娘生得是极好,只可惜杂家身无根,又定力浅,若带在身边,反倒教人说是滥用恩宠、酒色误身,丢的不是杂家的脸,恐怕是圣上的面子。”
这话一出,场中骤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