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站起身,拎起包:
“你弹的时候,
不像在完成工作。
更像。。。。。。在跟它聊天。”
江临舟没有说话。
只是觉得这句话落得很轻,
又很准。
走廊灯光再次暗了一格。
伊万说:
“走吧,外面要关门了。”
他们一起走向出口。
晚风从门外灌进来,
有点冷。
远处的城市灯光
静静亮着。
他们之所以总会在这条路上碰见,并不是什么刻意的约定。
主办方没有提供住所,有的人住在学生宿舍,有的人借住在亲友家,也有人干脆自己在城里短租。
江临舟和伊万选的地方,都离剧院不远?????一方面是节约通勤时间,另一方面,这附近临近排练厅,随时可以过去摸几下琴。
两人的住处虽然不是同一栋楼,却都在剧院后侧不远的街区里,共用一段河边道路,再各自岔开。
这条路,白天人不多,夜里更安静。
于是,在演奏会后的很多个夜晚,
在清晨赶去排练的光线里,
在结束大师课后渐暗的天色中,
他们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顺着同一段路并肩走着。
不是约好。
只是刚好都要经过这里。
久了,就成了习惯。
伊万对“边界”这件事显然不太在意。
有时直接凑近看他手里的乐谱,
有时会顺手拿起他桌角的水瓶喝两口,
完全没有“介意”这一套。
刚开始江临舟有过一瞬的迟疑,
但很快就习惯了。
因为伊万并不带任何侵占感。
只是自然地存在在他的旁边。
像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