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浑身颤抖不己,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他整个人跪伏在地上,声音之中带着哭腔。
“陛下,请容老臣解释啊。”
“解释?”李世民斜眼瞥了他一下,“好,那你就给朕解释解释,这上面的内容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
张亮抬起头,鼻涕眼泪一同流了下来。
“都怪臣一时鬼迷心窍,竟然轻信了李氏那个贱人的谗言,术士也是她找的,他们二人联合起来骗臣,臣耳根子软,不知为何竟然被他们哄骗的团团转。”
“至于公孙常与公孙节二人说的,什么‘弓长之主当别都’的话,臣承认被他们的迷魂汤灌多了,确实起过这种念头,但臣只是想一想,绝对没有半点实际的行动。”
张亮一边哭一边解释,坐着的诸位大臣却炸开了锅。
他们听到了什么?
确定没听错吧?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
弓长之主当别都!
这张亮怕不是疯了,这话也敢乱说,还弓长之主,野心倒是不小。
就凭你张亮,也想当天下之主?
如今朝堂上坐着的这群人里,不说全部,起码有一半的人比你的能力强,若不是当年你对陛下忠心,所以赢得陛下赏识,否则你也配成为尚书?
侯君集起码军事能力出众,带兵打仗如有神助,他想谋反还能说得过去。
你张亮凭什么?
凭你喜欢告状?
哦,差点忘了这茬。
谁说张亮没有能力,起码这方面的能力一绝。
他一生最擅长做“地下工作”,最喜欢“告密”。
当年在瓦岗寨时,他向李密告密才得以受到重用,跟着李世民后又替李世民到处挖掘人才,在相州时暗地里找线索针对豪门大族。
贞观十西年举报侯君集谋反,当时李世民并没有在意,结果贞观十七年太子又举报侯君集谋反。
这让李世民坐不住了。
最后一查,好家伙,果然是真的。
张亮也因此从洛阳升迁至长安,成为刑部尚书。
总的来说,张亮这一生,几次重要的升迁皆是因为告密。
“肃静!”
眼看大臣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都快盖住了张亮的声音,张阿难不得己只好出声提醒。
很快,大殿重新变得安静。
张亮继续哭诉道:“陛下,那术士与公孙两兄弟原本就是投机取巧、贪生怕死的鼠辈,为了活命所以才诬陷臣,另外臣没想到李氏那个贱人竟然如此,不仅与臣的义子有染,还与程公颖是姘头,他们几个合起伙来骗臣。”
“陛下,”张亮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您还记得吗,武德元年,臣随李尚书共同降于陛下,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对陛下与大唐忠心耿耿。”
“尽管臣一时鬼迷心窍受到奸人蒙骗,但恳求陛下看在臣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臣一命吧。。。陛下!臣知错了!陛下!”
说罢,张亮便哐哐的开始磕头,额头上很快便出现了淤血。
或许是因为太用力,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