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禾不骑车上班后她几乎没在厂子里见过余成钢,还以为这人是彻底放弃没想到是在憋大招儿。
余成钢这回换了一种迂回的方式,问她周末有没有空去秋游,江禾看着身上穿着棉袄的人觉得有些好笑,婉言谢绝。
余成钢不放弃,转天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块奶油蛋糕,扭扭捏捏地表示想送给江禾。
怎么说呢,这么一刀砍不断的事向来招人烦,江禾正色问他:“为什么是我?”
“嗯?”余成钢没听明白。
江禾:“我说你一直邀请我出去又给我东西是什么意思?”
时下人作风含蓄,男女关系严谨。
余成钢没想到江禾会这样直白,他脑子一片空不敢看江禾的眼睛,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
江禾等了又等,看他还是不说话,丢下一句:“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以为这个问题你早该思考清楚了。”扬长而去。
“不是这样的,江……”余成钢气息急促,跟着追出两步又站住脚,默默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变小。
江禾走到厂门口原地热身准备跑起来,忽然想起家门钥匙没拿又折返回去。
没走两步,撞见穿着警服的冯春生,看样子像是有公干,离得老远,江禾就没打招呼,转头继续往办公室走。
“江禾,”声音远远儿的飘过来,音调哑哑的。
江禾手指穿过包带紧紧攥住,转过身笑脸迎人,“冯队长。”
看着快步走来的男人,她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的,一定是受了余成钢的影响,她摇摇头努力甩掉这种感觉。
“你来厂子是有公事吗?”
“嗯。”
这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他不说只好她来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手表合适吗?”
“嗯?”江禾疑惑没明白他的用意,干笑两声,“合适的,要不是玉华姐送我手表,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搞到票。”
“合适就好,我听说女同志都喜欢海鸥牌手表,还真没买错,”他抬眼看她,把江禾的错愕尽收眼里。
江禾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左手再一次确认,“这是你买的?”
问完又马上觉得她的语气不太妥,就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是说就是,手表不是玉华姐买的吗?”
“我买的,我觉得这一款很适合你。”
听他这么一说江禾愣住几乎不敢看他,手腕上的手表隐隐发烫。
“谢谢你,”因为紧张,江禾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低着头四处张望就是不敢抬头。
当初给钱的时候玉华姐没要多的手表票的钱,江禾硬塞也不要,她还想着找机会送一份礼物,这样有来有往才合适,没想到手表会是冯春生买的,那手表票岂不是……
冯春生轻轻笑出声,“不客气,你给的钱我都收到了。”
“我不知道手表票是你,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不用,”冯春生打断她,“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江禾静了两秒,忐忑开口:“什么吗?”
冯春生:“谢玉华下周过生日,我想送她一个礼物又不知道女童自一般喜欢什么,周日你有空吗?可不可以帮我挑一样?”
江禾仔细思考,他的要求好像并不过分,何况又是给玉华姐买东西,也不是不能答应。
她没再纠结:“行,你大概想买个什么东西?”
“嗯……”冯春生沉吟片刻,“我不知道,周日我们在百货商店见面,你挑东西我付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