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影看着半跪在庭院中的夜祈,问道:“你在定国公府都听到什么了?”
“由于定国公府的守卫森严,只大概了解到时小姐的舅舅不太喜欢时小姐。还有就是那边对时小姐的婚事很在乎。”
慕寒影背靠在柱子上,讽笑了一声:“宫中的那一位真是挺能找事的。”他眼神凌厉,在心里思索着什么,“好了,下去吧。”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时沉月的房前,房内灰暗,她还没有回来。
时荣见着自己的妻女左等右等还未回来,坐不住了直接骑马向定国公府去。到达定国公府时,李若雪和时沉月刚出门,站在门口与他人作别。
李寄尘第一个看到时荣来的,虚假地问候了一句:“妹夫所来作何?”
时荣跳下马,拱手行礼:“丈人好,大嫂好。”然后看了一眼李寄尘,“兄长好。”可谓是及其敷衍。
时沉月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好笑,看来两人是真的不对付。
“妹夫是来接阿允和雪儿的吧,天色也确实暗了,是我思虑不周。”江怜春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李寄尘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我妹妹在自己家害怕丢了,莫不是时将军不相信我。”
“那倒是有一点。”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两个妇女拉住自己的夫君,李行客也开口:“天色晚了,既然来接人,就早点回吧。”
拜别之后,江怜春和李寄尘走进屋子。
“怜春,你刚才没站在我这边。”李寄尘面色铁青,言语不善。
江怜春毕竟是史官之女,身上是纯正的书卷气,言语也是通透的:“夫君莫恼,雪儿毕竟已经嫁人二十载了,那么多年时将军对雪儿也是疼爱有加的,这对雪儿是好事,又何必闹得不愉快。”
“那阿允那孩子总是让她担心,她都当娘那么多年了,就不能消停些。”他还是有些不满。
江怜春轻笑:“今日我见阿允十分乖巧的,再者说当父母哪有不关心孩子,阿允是雪儿养出来的孩子,定然不会太差。”
李寄尘当然相信他妹妹养出来的孩子是不差的,也知道当父母的为子女担心是常态。
“世人常说女子要相夫教子,可这件事也是不容易的,时将军体恤雪儿,爱护子女,你也就不必担心,还有就是你今日都吓到阿允了。”江怜春添油加醋地说道,“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娃,与我当时遇见你的年岁差不多,哪能受得了这种冷眼相对,若是我早就不理你了,哪还有今日。”
李寄尘顿时怀疑了自己,他真的太过分了,看着自己夫人忧心的神情,叹了口气:“那看她表现。”
“夫君英明。”
暖黄的烛火下,江怜春的笑容格外地温柔,他与江怜春已经做了二十余年的夫妻,可她身上的书卷气息还是一点没变。
他抬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轻声说道:“怜春,这么多年幸苦了。”江怜春抬眼看着他,四目相对,她笑得温柔:“能与君相守,不辛苦。”
日子一天天流逝,天的闷热渐渐退散,皇家准备的秋猎的日子也即将到了,各大家族都为此事拼尽全力。据说夺冠者不但能获得比赛的奖品,还可以向陛下提出一个奖励。
时沉月在房间里,自顾自地看书,慕寒影却不知何时从窗户里翻进来。
“大白天的,来干什么?”
“兑现承诺。”
时沉月将书放下,仔细想了一下慕寒影答应过她什么。
“马上就是皇家秋猎,骑马便是最基础的,小姐虽然不会上场狩猎,但应当会在外猎场玩上一圈,小姐学会骑马,应当有用。”
这样一说,时沉月想起来了,慕寒影上次答应自己去骑马,想起迎风奔驰的快感时沉月原先的困意都驱散而尽。
“现在走么?”
“现在。”
时沉月换好一件白色的骑装就出门了,他们走得侧门。李若雪并不反对她出门,原先想走正门,却被慕寒影阻止了。
原因是慕寒影觉得走正门肯定要被询问一番,耽误时间。但真正的原因是慕寒影知道如果走正门,时枫就一定会知道,然后同行。
时沉月跟着慕寒影来到一块空地,时沉月观察四周,问道:“这是哪?”
“一个马场,许久之前买的。”慕寒影坦荡地回答。
时沉月大量了对方一眼,笑道:“不演了?”
慕寒影牵过一匹马,无所谓地说:“五小姐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简单了么?那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时沉月抬手抚摸着马儿的头,眼睛却盯着慕寒影,试探地问道:“嗯,我是知道你有别的身份,那具体身份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你能为我答疑解惑么?”
慕寒影直接翻身上马,俯身看着时沉月,故弄玄虚地说:“你猜。”
天色稍好,慕寒影向时沉月伸出手:“小姐,可否赏脸,共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