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说的是“标准值”,而不是“国家标准”或“EON标准”。
这是一个细节。
小到没人注意。
但她记住了。
她把录音转发给程雪阳,附了一条信息:**让他再说一遍这句话,我要做声纹比对。**
手机刚放下,又响了。
是顾南舟。
“你母亲当年住院的药单,我找到了原始记录。”他说,“和系统里的不一样。”
沈知微呼吸一滞。
“哪里不一样?”
“镇痛药剂量少了三分之二。”顾南舟说,“她最后几天,其实一直在忍痛。”
沈知微的手指紧紧掐住手机边缘。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样子。她握着她的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出来。
原来她不是不想说。
是她说不出来。
因为药效不够。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吹出的风声。
沈知微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心跳又一次超过110。
记忆回响再度出现。
病房里,护士李梅端着托盘走进来。她换了吊瓶,动作熟练。床头监护仪滴滴响着。母亲的手背上插着针管,皮肤青紫。
李梅离开后,门缝里闪过一个人影。
白色西装,金丝眼镜。
任远舟站在门外,看了两秒,转身走了。
画面到这里中断。
沈知微睁开眼,呼吸沉重。
她终于明白。
三年前的一切,不是偶然。
从母亲的治疗,到基金暴雷,再到今天的质量危机,全都连在一起。
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而她,刚刚看清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