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厉国良却十分固执,他缓缓摇首,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吃力。“我要去崇城,现在就去!”
“爸爸!”厉振宇忍不住喊起来,他有些难以自抑内心的酸楚和难过:“明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了!一辈子一次的隆重场合,难道你都要缺席吗?”
厉国良始终闭着眼,也许是力气甚微,疲倦到无力睁目。也许是怕任何外力阻挠影响他的心愿。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执着的念头——去崇城!
“爸爸,留下来好不好?参加我和夏雪的婚礼,看着你的儿子娶妻成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厉振宇蹲俯下高大的身躯,恳切地请求着自己的父亲。
片刻的安静之后,厉国良缓缓摇首,气息微弱地翕动唇瓣:“爸爸快不行了!大限将近,再也撑不下去……我必须立刻启程去崇城……去给温心做安排……”
果然又是为了那个温心!他为了情人的女儿竟然连亲生儿子的婚礼都放弃参加了,这让厉振宇伤透了心。“爸爸,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都比不上温心!”
“没有爸爸,你一样过得很好!温心却需要我,我必须立即赶过去!”厉国良终于再次睁开眼睛,他却没有再看厉振宇,只是对随行的保镖医生护士等人吩咐道:“时间不早了,送我上飞机!”
厉振宇始终蹲伏在那里,不肯起身,他不死心地问他最后一句:“爸爸,你爱过我吗?”
没有回答!也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或者,当事人也不知道答案。
众人抬着厉国良的担架绕过厉振宇,很快登上飞机阶梯,进到机舱里面。
厉振宇转过身,有些迷茫地看着阶梯收起,机舱门缓缓闭合,再看着飞机滑向跑道,由缓至疾,终于飞出地面,冲上云宵。
飞机载着他的父亲飞向崇城方向,那里有厉国良牵挂的温心。他放弃了儿子的婚礼,只为了去崇城见温心!
这一刻,厉振宇心如死灰。
哪怕他将婚礼提前,哪怕他再三恳求,他的父亲都不肯为他改变主意。在父亲的眼里和心里,他始终比不上温心的地位和价值。
“先生,我们回去吧!”见厉振宇在那里呆立了许久,田亮走过来,小声地提醒道。
厉振宇缓缓转过头,神色恢复了冷漠的淡定,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刀枪不入的商界战神。只是,那张绝魅的俊颜难掩落寞之色,高大的健躯也显得有些萧索。“回去!”缓缓吐出两个字,他走向停在跟前的车子。
哪怕将车子拦到厉国良的担架前,哪怕挡在飞机前,还是阻止不了厉国良的去意。
厉振宇在父亲面前任性了一回,但他终归还是失望了!父亲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他而有所改变,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也许,父亲从没有真正地爱过他!只因他是杜桦所生之子,一并被嫌弃了!在父亲的眼里,温心的地位强过他数倍,只因温心的妈妈是厉国良心爱之人!
这就是差别!这就是距离!这就是悬殊!
“温心!”厉振宇念叨着这个该诅咒的名字,简直咬牙切齿:“别落到我手里!最好离我越远越好!”
假如厉国良把温心弄到云城,还特意安排到厉振宇的眼前,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对于这个抢走他父爱的女人,他充满了厌恶和敌视。就因为这个女人,还差点儿威胁到他和夏雪的婚姻!
对于厉振宇来说,温心是他的竞争对手,属于敌对力量,他无法容忍属于他的王国被她侵占或者染指,坚决不允许!
假如厉国良敢分割公司的股权给温心,他一定会变本加利地讨要回来,然后将她逼到穷途末路,滚出云城!
张鹏迷糊着打了个盹,突然觉得有人捏自己的鼻子,睁开眼睛,发现唐曼妮正俏皮地冲他吐着粉舌。
“妮妮!”张鹏惊喜地大喊一声,猛地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伤口,顿时失声痛呼起来。“哎呀!”
“鹏鹏,你怎么样啊!”唐曼妮见张鹏呼痛,就顾不上跟他玩笑了,连忙扶住他,察看他的伤势。“哎呀,伤得这么重!我哥最讨厌了,他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张鹏故作无所谓甩甩头,说:“没事,都是皮外伤!”
“鹏鹏,你为了我受苦了!我知道你的心,为我死都甘愿。这辈子能认识你做你的女朋友,我真得很幸福!”唐曼妮感动地吻了吻张鹏受伤的手臂。
张鹏咧了咧嘴巴,突然省起一件事情:“妮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提起此事,唐曼妮不由撇嘴,道:“我哥突然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他回家之后,就把我放了出来。他说我要想跟你,别想从家里拿一分钱,就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如果哪天我后悔了,跟你分手后,他才允许我回家!”
“啊!”这么说,唐曼妮并没有拿到钱。张鹏搔了搔头皮,呐呐地问道:“那我们怎么生活啊!还有,我姐举行婚礼,我们连礼金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