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终于讲完,身体都在颤抖,仿如重新经历了一遍那不堪失败的人生。
再次一仰脖子,瓶中剩下的酒被他一口喝尽。
“砰”的一声。
他把酒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下床了,两眼充血盯着马庆,一字一字问道:
“故事好听吗?”
“马庆,我的大恩人,你要不要说点什么?”
马庆全身汗毛炸立起来,赶紧道: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怎么会这样想?我看你醉了,胡思乱想的不成样子。”
“是吗?雷昇亲口跟我说的。”
“不可能。”
马庆狰狞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来帮你回答吧,因为你很清楚雷昇不可能说出这事,那杂种恨不得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享受着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但你为什么对雷昇这么了解,只有可能我刚才说的故事就是真的,一切都是你俩做的局,我被你们两个杂种从开始玩到现在。”
马庆眼角抽搐,这刻才意识到说漏嘴了。
就“不可能”三个字,已让他显形。
他开始往后退,威胁道:
“何长安,老子的人就在外面,劝你不要跟老子搞事,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没老子只怕你早就饿死了,就算是条狗,都应该记恩。”
瞧瞧,嘴脸毕现。
实际上也是没法再遮掩。
甚至还反过来威胁何长安。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别听他诈唬,他根本没有带人来,就他一个。”
马庆身心泛寒,转头看去。
只见张亮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笑容,眼神却无比冰冷刺骨。
马庆一下子坠进了深渊。
一万个没有料到张亮会在这里出现。
还堵在门口。
这不就是把他堵死在这屋里了吗?
但最危险的无疑是何长安。
他马上转过头来,大叫道:
“我明白了,是那逼崽子告诉你的吧,你居然信他的话,他纯粹是挑拨离间我们。”
呵呵,还指望拉回何长安的信任吗?
那他先前说的话和那态度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