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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碾压（第2页）

荒芜废墟之中，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人持剑，一人执灯，正站在一座巨大祭坛中央。四周漂浮着无数透明魂体，有的怒吼，有的哭泣，有的跪拜。赵元明闭目诵念，声音穿透虚空：

>“吾代汝痛，吾承汝怨，

>汝名虽湮，吾记不忘。

>轮回非罚，乃是归途。

>自今日始，魂有所归，冤有所诉。”

随着他话语落下，第一缕怨魂化作流光，投入祭坛核心。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多的灵魂开始平静下来，顺着虹桥般的光路，缓缓升向未知彼岸。

而在祭坛边缘，宋承业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体内幽青命灯剧烈闪烁。他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显然已是神魂燃烧之兆。

“你还撑得住吗？”赵元明睁开眼，低声问道。

“你说呢？”宋承业笑了笑，嘴角溢出血丝，“三百年前你说我是妖魔，现在你我都成了‘殉道者’。挺好，至少这次，是我们自己选的路。”

赵元明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晶石??正是当年母亲魂魄被封存的那块黑色晶体。

“我一直不敢打开它。”他说，“怕看到真相，怕承受不了。但现在，我必须还她一个清白。”

他将晶石置于祭坛之上，以紫金命灯之力缓缓催动。片刻后，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元明……妈妈对不起你，没能陪你长大。

>但我从未背叛宗门，我只是想让那些枉死者得以安息。

>若有一天你站在这里，请告诉世人：

>**真正的修行，不在斩妖除魔，而在直面内心的黑暗。**”

晶石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赵元明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宋承业静静看着他，眼中也有泪光闪动。

“你知道吗？”他轻声道，“我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你有母亲疼爱。哪怕后来我知道她是因研究冥河而死，我也恨不起来。因为那一刻我就明白??有些真理，注定要用生命去照亮。”

赵元明抬起头：“所以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们必须活着回来，把这一切说出来。”

“可祭坛要求双钥之人献祭自身。”宋承业苦笑，“这是规则。”

“那就改规则。”赵元明站起身，目光灼灼，“既然门能感知人心，能回应呼唤，说明它并非无情之物。它是‘守望者’，是记忆的守护者。那么，只要我们能让它相信??未来有人愿意继续承担这份责任，或许就不必非得死亡才能完成仪式。”

话音刚落，整个祭坛猛然一震。

空中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

>“可继否？”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回答：

>“可继！林素已在门外，薪火未断！”

刹那间，祭坛光芒暴涨，九渊深处传来低沉轰鸣，仿佛远古意志正在权衡。良久，那文字再度浮现：

>“信汝一言。然需立契：

>守门者，非一人一世，乃一族一脉。

>若断，则门自启，灾劫再临。”

赵元明毫不犹豫，咬破指尖，以血画符，签下名讳。宋承业亦随之而行。

随着契约成立，祭坛缓缓下沉，第九门开始闭合。然而就在最后一道缝隙即将消失之际，一道虚影从门内飞出，直奔宋承业而来。

那是半截破碎的记忆??属于初代守门人宋昭的最后一刻。

画面中，年轻的宋昭站在高台之上，面对九大宗门联军，手中高举一本典籍。

>“你们以为我在破坏秩序？不，我在拯救它！

>冥河不是敌人，它是镜子！照出你们用鲜血铺就的太平盛世！

>今日我死，明日自有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