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娇月想了很多,包括萧亭渊的计划,她知道此时这样是最好的,她也知道他是最会审时度势,只是……
娇月不敢在往下想,她希望自己一切只是多心而已。
不知不觉中,他们竟走到了一座铁门前,不同于齐朝的高墙环绕,但也是藤蔓缠绕,周边散发着苍凉与血腥之气。
门上的锁链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小丫头虽然自幼入宫为婢,但也只是在松月宫等此处,如今来到天牢门前,不由心生胆怯,手臂不禁拽住娇月的衣角,仿佛这样能遮挡恐惧。
娇月察觉到小丫头的颤抖,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虽然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娇月仍旧脊背挺直的向前走去。
走进天牢,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潮湿和霉味。牢房内昏暗无比,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四周。墙壁上满是斑驳的苔藓和裂痕,似乎在诉说着无数被囚禁者的悲鸣。
天牢内部被分割成一个个狭小的牢房,每个牢房都有铁栅栏作为隔断,栅栏上布满了锈迹和岁月的痕迹。牢房内,铺着简陋的草席,上面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物和残破的碗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让人不寒而栗。
走到牢房的尽头,狱吏在萨娜的示意下打开了牢房。
“进去吧,还愣着干嘛!你以为大汗还会来救你?”萨娜轻哼着奚落着娇月。
表哥是最至纯至孝之人,她居然敢毒害姑母,简直是活得不耐烦。
娇月微微一笑,轻轻环视了一周,最后将眼睛定住在一点微微一顿。
“郡主误会,我只是在想这牢房昏暗潮湿,别再脏了郡主的身子。”
话未说完,娇月一个踉跄便跌进牢房之中,要不是小丫头扶着,估计马上就要摔个狗啃屎。
不给娇月再开口的机会,萨娜示意周边的嬷嬷将娇月推了进去。
“巧舌如簧!你就等着身首异处吧!”看着自己最讨厌的娇月关进了牢房中,萨娜心中可以说是欢欣喜悦了。
想到过不了几日,这张令人厌烦的面孔就会在眼前消失,萨娜恨不得载歌载舞。
啪唧!
只是人还没走出监牢,萨娜便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要不是躲的快,这脸恐怕就要破相了。
“是谁!”腿窝上的疼痛还在,膝盖上的皮肉裂开之感令萨娜抓狂不已,杏目之中隐含怒火。
刚才就是有人打她腿窝,才令她摔倒。
然而周边出了受刑者的闷哼之声,便是一片死寂,萨娜自讨没趣,只得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这个晦气的地方!
而娇月自然看到了萨娜的摔倒的丑态,顺着石子的方向,娇月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双黑漆乌亮的眼睛,黝黑的皮肤上带着少许的鞭痕,雪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烛光下,闪出一道银光。
“鬼啊!”
未等娇月开口,小丫头连忙缩到娇月身后便冷不丁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