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琪就像是需要人强制牵引才能平静下来的鸟儿,莫逢春觉得他甚至会逆来顺受地享受对方的掌控,並兀自把那些理解为安全和爱意。
“有很多人都觉得很失望。”
他这么说,似乎对自己真实的性格非常失落自卑。
“但也有很多人觉得这种反差很有趣,觉得你更有记忆点了,性格本来就没有好坏之分,你没必要一直否认自己。”
莫逢春很熟练地给他餵鸡汤,脑袋里却想著別的事情。
说实话,她觉得孟琪这个人,確实跟peace乐队的其余三个人风格不搭,她不是否认孟琪的能力,以及质疑这个乐队之间的成员关係,她只是隱约感到某种违和感。
比如,孟琪这种不愿意在舞台之外引起他人关注的类型,按理说不会轻易染头髮,但他就是染了,哪怕顏色是不怎么显眼的深紫色。
这种行为,就像是为了更融入乐队,而自顾自做出的尝试。
“谢谢。”
孟琪抿了抿唇,才鼓起勇气看著她的眼睛,轻声道谢,只是这过程维持不到三秒,他就破功,重新盯著桌面了。
“之前不小心撞到了你,当时你在被寧副会长追,捡到了你的学生卡后,我送到了生活部,却正好遇到俞会长。”
“都怪我多嘴,问了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才会引得副会长注意,俞会长有没有…为难你?”
见孟琪一副她说有罪就会恨不得负荆请罪的模样,莫逢春没有坏心眼地逗他,这种性格的人,总是容易內耗较真,分不清玩笑话。
“没有,你不用多想,总之,谢谢你帮我捡到了学生卡。”
听到这个回答,孟琪的紧绷变淡了些。
“我应该做的。”
他手錶的放鬆值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閒聊后,稳定在60点,但这明显还不够。
孟琪在舞台上能够放鬆是因为他在演奏方面很投入,所以聊音乐或许能让他更为自然。
“其实我最近对电子琴也很感兴趣,手机里还有个音乐软体,你能教我个简单的曲子吗?”
莫逢春一边说,一边拿出耳机,似乎完全没有考虑会被孟琪拒绝的可能性。
“戴上耳机教我吧,我们一人一只,这样也方便交流。”
其实用这种办法辅助,有些像作弊,不过也没人说不行,针对孟琪的状態,她要求成功率,总是要走些不一样的路子。
孟琪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因为他还没有跟人共同用过耳机,更不用说还要手把手教人曲子。
但当他看到莫逢春手錶上稳定的95放鬆值,又对比了一下自己堪堪60的放鬆值,便瞬间泄了气。
他意识到莫逢春这么说,是为了课程任务,如果他还要当缩头乌龟拒绝,那就太没有责任心,太没用了。
“嗯,好。”
孟琪接过莫逢春手里的无线耳机,他因为一直处於紧张状態,身体的温度比较高,不小心触碰到莫逢春指尖的时候,总觉得她的体温似乎太低。
这想法只在脑海里闪过一瞬,他便见莫逢春把自己的手机摆在了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模擬的电子琴就那样呈现在屏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