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个叫张泽川的,穿著一身崭新儒衫,面带諂媚的年轻监生立刻帮腔道:“林解元所说极对!”
“学生可以作证!”
“我那通州老家的亲戚,一个姓王的船老大,目不识丁,杜兄曾帮他写过家信,分文不取!”
“如此仁义君子,岂能受此等泼皮无赖的羞辱?!”
林秀也点了点头,语气更加悲痛:
“倒若如此也就罢了!无非就是损失点银钱!”
“可那林昭,竟然变本加厉!”
“他拿刀架在杜兄的脖子上,逼著他写下一堆諂媚的言语,来为他所谓的芷兰诗集做序!”
“更是扬言,全京城的文人,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只有他这个文匪,才是坦坦荡荡的真君子!”
此话一出,原本还只是震惊的健身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竟然还有这等事情?!昨日我便听到风声,说是朱雀大街出了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等暴行?!”
“杜兄何其无辜!他不过是在林昭那所谓的文宝斋对面开了间书斋,就要被如此羞辱?!”
“在商言商,那林昭竞爭不过,竟然就用此下作手段!当真是无耻之尤!”
“难怪今日祭酒大人亲至,原来是为杜兄主持公道来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康,在听到眾人的叫喊声后,此时终於缓缓睁开眼。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窃喜的杜修文,又扫视了一圈堂下群情激愤的眾学子,长嘆一口气。
声音苍老而沉重。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但那一声嘆气的分量,却也足有千钧重!
连堂堂的国子监祭酒,都如此痛心疾首。
再加上林秀这个堂兄的指认,以及杜修文的惨状佐证。
这林昭的暴行,必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祭酒大人!”林秀抓住机会,立刻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学生恳请祭酒大人做主!”
“我那堂弟败坏门风,若是不加以惩戒,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学生愧对圣人教诲,愧对天下读书人啊!!!”
杜康闻言缓缓起身,一双苍目扫视过眾人。
他走到林秀面前,亲自弯腰將他扶起,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尘土,沉声道:“此事,並非是你之过错!”
“实乃我大周的文风之殤!”
“老夫身为国子监祭酒,若是对此事视而不见,羞列此位!”
他转头看向眾位监生,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