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老狗“的男人,微微颔首,抬手间,一侧墙壁转为透明,显露出集市几个关键位置的实时监控。
“#039;镇魂铁#039;的消息确实是我放出的。“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不过,我放出鱼饵,不是为了钓鱼,而是为了筛选。“
许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与陈知微在指定的合金椅上坐下。
“看来,阁下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流泉集没有秘密,只有信息差。”
老狗微微抬手,房间一侧的墙壁变得透明,显示出外面集市几个关键节点的实时监控。
“‘镇魂铁’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像鱼饵。我需要筛选掉那些连鱼饵都找不到的蠢货,以及……”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许砚,“……那些会被鱼饵轻易钓上钩的莽夫。”
陈知微上前半步,与许砚并肩而立:“那阁下认为,我们是鱼饵,还是什么?“
这个直指核心的问题,让密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他说话间,手指在虚空一点,一道光幕弹出,上面赫然是许砚和陈知微在云裳阁内试衣、以及与店主交谈的片段,只是没有声音。
“云裳那个女人,喜欢玩些小把戏。”老狗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她以为用‘镇魂铁’做诱饵,就能把我要的人带到这里来。”他关闭光幕,看向许砚,“那么,许先生,你觉得自己是钓鱼的人,还是……鱼?”
这是一个直击核心的下马威。
他不仅知道他们的行踪,更在考验许砚的判断力和定力。
许砚迎着他的目光,非但没有被这番暗藏机锋的话激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取决于骨头够不够硬,能硌掉几颗牙。更取决于,扔骨头的人,究竟是想喂狗……”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是想被饿疯了的狗,反过来撕碎。”
他巧妙地将“老狗”的代号嵌入回答,言语间的锋芒毫不掩饰。
他们绝非任人拿捏的鱼饵,而是獠牙毕露、随时可能反噬的凶兽。
几乎在许砚话音落下的同时,陈知微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她站在许砚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灵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令人极度不适的异常。
眼前这个被称为“老狗”的男人,气息平稳,言语逻辑清晰,但在他那看似活人的躯壳之下,陈知微却感知到一种深沉的、如同古井淤泥般的死寂与冰寒。
没有活人应有的“生气”流转,反而隐隐散发着一股……被精心掩盖的尸臭?
这个念头让她脊背发凉。
老狗手中匀速转动的玉胆骤然停滞。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真正燃起了一丝名为“兴趣”的火焰,干瘦的脸上肌肉微微牵动,像是在沙漠中发现了绿洲的旅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份平静下却仿佛有暗流开始涌动,“‘镇魂铁’确实在我手里。但它不是商品,是门票。”
“什么门票?”
许砚追问,同时敏锐地注意到身旁陈知微呼吸的细微变化,心中警惕瞬间提到最高。
“逃出……这个世界的游戏资格。”
老狗的身体微微前倾,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带来一股如有实质的精神压迫感,密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盯上这东西的,除了你们,还有‘中心’的神霄局,至少三个传承古老的家族,以及……”他眼中闪过一丝非人的幽光,“……一些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存在’。拿起它,就等于向所有这些势力,亮出你的坐标。”
他的目光如同探针,在许砚和陈知微脸上来回扫描,似乎在评估他们能否承受这份压力:
“现在,你们还确定要接过这张门票吗?或者说,你们二位,真有实力握住这把……足以烫穿掌骨的钥匙吗?”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先前所有的暗流与试探在此刻汇聚成冰冷的杀机。
这不再是一场交易,而是一场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场仪式。
老狗不是在寻找买家,他是在筛选……祭品?还是容器?
许砚能清晰地感觉到,陈知微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那是极度危险的警示。
他面沉如水,心中的警铃已震耳欲聋,但越是如此,他面上越是平静。
“阁下的‘游戏’听起来确实刺激,”
许砚缓缓开口,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老狗那深不见底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