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简随安就笑,说:“我说他啊……那么忙,倒也记得我。”
保姆看着她笑:“您不也是,也在家里惦记他?”
简随安没再说话,仿佛是默认了。
和往常一样,上楼、洗澡、睡觉。
她睡前订了个闹钟,打算明早去医院看看许责。
保密那句话说的真对,“心里有事儿,就睡不着”,压根儿没睡几小时,她就醒了,闹钟都没派上用场。
脑子还莫名的清明。
医生查房的时候,天才刚亮。
许责靠在床头,脸色还有点白,手上挂着盐水。
医生翻着病历:“急性胃痉挛,昨晚伴了轻度休克反应——幸亏送得及时。今天先别吃,禁食二十四小时,先输液补能量。”
简随安点点头:“麻烦您了”
医生说完又叮嘱几句,就带着护士走了。
病房安静下来。
简随安拎着袋子,把带来的早餐搁到窗台,那热气还没散尽,豆浆香味在空气里一丝一丝地飘——本来是给许责买的,可惜他无福消受。
“你真打算就放那?”许责咽了口口水,“闻着更饿。”
“少贫嘴。”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你要是敢偷吃,我就把你腿打断,直接转骨科。”
许责看着她红着眼、明显没睡好的样子,也没再顶嘴,轻笑:“好的,简护士,我乖乖听话。”
窗外的光一点点亮起来,落在两人之间。
突然,他“啧”了一下,发问,带着点调笑:“是不是家里那位不在,睡不着?”
简随安冷笑一声。
许责拍拍她的肩,说:“哎呀,人家什么身份,忙嘛,很正常。”
“我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她垂眸,喃喃道,像是说给自己听:“我要是真想找个天天陪我的人,还扒着他不放?那我图什么呢……”
许责没再接话,只是递过去一杯温水。
她接下,指尖在杯壁上打着转,像是怕热,又舍不得放下。
一连叁天,她都这样陪着他。
等出院的那刻,许责跟解放了一样,他说:“考不考虑去当护士?我看你很有天赋嘛。”
简随安懒得搭理他。
她要回家补觉,这几天熬得厉害,她身体也吃不消。
窗帘拉得严实,叫人分不清是白天黑夜。简随安睡得沉,只感觉整个身子都松下来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电话响了。
简随安没睁眼,随手去摸。
铃声很轻,却像什么在梦边敲门。
“……喂?”她声音还带着一点睡意。
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谢见微的声音。低低的,几乎是喘出来的:“随安……我怀孕了。”
简随安当场就清醒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