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贵省天气已经进入三十多度,但是苗寨在山里,很是凉爽。阳光在这里也变得温柔,穿过万峰林的锥状峰丛,洒在河的波光里,稻田翻涌着翠绿波浪,成片的吊脚楼依山而建,青瓦木楼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苗族妇女身着艳丽的民族服饰,背着竹篓,脚步轻盈地走在青石板路上,竹篓里的刺梨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街边还有几家银匠铺开着门,老师傅握着小锤,在银片上精心敲打,叮当声在小巷中回荡。“真漂亮!”沈星眠没来过这里,看什么都很新鲜。“嗯,很漂亮!”向聿风看着少年眼里盛满星光,不知道在夸风景还是在夸眼前的人。剧组由于前期京市浪费了不少时间,来了第二天就架起了摄像机,还有一组人被分出去拍苗寨的风景。张可可之前就接触了苗寨的族长,要了不少人来当群演,正值暑假也将书中的六对少男少女凑齐。有一个苗寨祭祀的场景很重要,阿月作为苗族圣子,身边有十二人,是六对少男少女,她当初写书的时候可是着墨不少。晨雾还未散尽,苗寨后的神山坪已肃然静立。参天古树下,青石板铺就的祭台被松针与艾草环绕,中央供奉着牛角、糯米酒、腊肉与染成朱红的糯米粑,香炉里升起的青烟袅袅缠绕,与山间云雾相融,仿佛在搭建天地相通的桥梁。摄像机已经架好,剧组工作人员也已经准备就位。向聿风饰演的阿月身着深青色织锦长袍,衣襟绣满五谷、鸟兽纹样,头戴银质头饰,垂落的银穗随着步伐轻晃。他手持竹制祭杖,杖头刻着祖先图腾,缓步走上祭台,身后跟着身披麻布、腰系铜铃的巫师,铜铃“叮当”作响,打破了山林的沉寂。“叩请山神护佑,先祖归乡……”向聿风刚学了这几句苗语高声诵念祭文,声音沉稳而洪亮,在山谷间回荡。巫师手持铜鼓,随着祭文节奏敲响,鼓点深沉厚重,时而如惊雷滚动,时而如溪流潺潺。身着盛装的十二位少男少女分列两侧,女子的百褶裙绣满银线与彩线,银冠、银项圈、银手镯在晨光中闪烁,随着舞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男子腰挎弯刀,肩扛芦笙,吹奏出悠扬而肃穆的曲调。外围还有一些苗族群演,虽然大家知道在演戏,但是都对自己信仰虔诚叩拜。孩童们被长辈牵着手,静静站在一旁,学着大人的模样合十祈福,稚嫩的脸庞上写满庄重。阿月的身上还游走着两条蛇,一黑一白冲击力很大,他双手朝上两条蛇也听话的从臂膀上游走到了手边,别说工作人员了,就连苗族自己人都惊呆了,看着台上穿着苗服旋转的男孩,和平时老祭祀主持的样子,简直两模两样,太美太诡异了。其实这个场景也是向含之对阿月一见钟情的场景。“你们来的正好,今天是我们苗族的祭祀活动,换作以前这可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能看的。”苗族族长操着一些特有的口音给港市来投资的人介绍着。饰演干部的男人,赶紧咳咳了两人,提醒族长别得罪金主,这可是要投资好几个亿的人啊。向含之看着台上散发着神性的男人,不,应该是男孩,“那是?”“那是我苗族圣子!”族老有些骄傲的介绍,“是我们苗族最漂亮的孩子,也是能通天意的祭祀大人!”向含之自小接受西方精英教育,听着老头什么通天意的封建迷信,并不以为意。“走,我们也过去!”阿月在为每一个人赐福,对体弱的老人轻声安抚,为孩童系上红绳编就的平安结。红绳上缀着小巧的银铃,一动便发出清脆声响,像是神性的回响。寨民们双手合十,额头触地,接受这份跨越千年的祝福,衣摆上的刺绣纹样在光影中流转,与圣子衣袍上的神鸟图腾遥相呼应。阿月认识苗寨的所有人,看着眼前伸过来的手,太过纤细又白皙,抬头一看是陌生的漂亮男人,这应该就是张叔说的投资人。向含之的眼神意味不明,系上红绳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抚过阿月的手。阿月哪被这样对待过,有些愣神的看着他。向含之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笑着走下祭祀台。父亲向前进上前的时候,才看清了这苗族圣子的样子,眉眼线条利落,眼型偏长自带神性,唇色偏红衬得肤色更白,面部轮廓干净又带着些神秘,就是这肩头的两条蛇怎么看怎么瘆人,不知道有没有毒啊。“祝福你,陌生人,欢迎来到苗寨!”“张叔,也祝福你!”张建国是下乡的扶贫干部,在这里已经十年了,也是看着眼前男孩长大的。“谢谢,阿月!”他明明知道将这样一个男孩困在苗寨是错误的,但是他改变不了苗族的信仰,也改不了眼前男孩的想法,他自愿被困在此处一生一世。“好!卡!”导演看着摄像机里的场景很满意,很完美。“阿月补妆,含之换衣服,一会下面小桥那拍下幕。”沈星眠看着从祭祀台下来的向聿风,刚刚平复的心跳又一次咚咚作响,他突然也想像向含之一样,将他拉下神坛,看看他沾染世俗的样子,太带感了!“怎么了?”向聿风低头好像化妆师给他补妆,看见站在那定定看着自己的沈星眠,有些疑惑。“没,没事!”沈星眠被抓了个正着,说话有些结巴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打趣道,“被你迷晕了!”“我没有。”沈星眠赶紧反驳,他可没有。“哈哈,迷倒含之不是应该的么。”向聿风的一声含之将他拉回现实,对,他是向含之,在演戏而已,又不是真的动心了。剧组氛围很好,拍戏也很顺利,下戏以后,向聿风经常约着沈星眠去苗寨里走走。现在苗寨里的人对两人都很熟悉,尤其是向聿风,总是阿月阿月的叫,好像他就是苗族的一员。:()快穿之蛇精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