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郭贵耀和费文典走在一起。
他们两人倒勉强还有些话题能说上一说。
而此刻,寧苏苏小嘴微微一扬,一对银牙轻轻露出,看著面前的费左氏,脸上还適当闪过一道狡黠之色。
似乎她今天来,还有別的目的。
“嫂嫂,你还喜欢俺爹吗?”
果不其然,寧苏苏又开始在这儿乱点鸳鸯谱了。
闻言,费左氏眼中闪过一道羞恼之色,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寧苏苏的小脑袋瓜子,开口说道:“胡说八道。苏苏,这种话可不能隨便瞎说,记住没?
万一传了出去,对我这个嫂嫂、还有对你爹,都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换作几年前,或许费左氏还有这么一丝奢望,可现如今。
她有自知之明。
更別提寧学祥那边已经有了三个媳妇,寧家又多了好几个孩子。
她费左氏若是个小姑娘,或许还能放开怀抱,加入这个美满幸福的大家庭;可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还会另嫁?
更何况费文典现如今也成了才。
她最多是“一天是费家的人,一辈子也是费家的人”。
至於说她的命运有多悽惨,那倒也大可不必。
在这种年代。
她费左氏活得已经够瀟洒了。
手握大权又掌著银钱,上上下下老一辈的人死光了,没人给她立规矩,却有著费家以往的香火传承;再加上她自己也是个能立起来的人,所以这些年虽然有些累、有些乏,但寻常女子奢求不得的自由,到她这儿也算是人之常情。
得到什么,势必也要失去些什么,这才符合道理。
看著费家嫂嫂一脸的拒绝之意,寧苏苏却小声嘆了一口气。
“费家嫂嫂爱了俺爹半辈子,可惜最后还是没成。”
而此刻寧苏苏这心思,若是被寧学祥知道了。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给自家闺女一顿“爱的教育”,让她知道这些年什么才是真正的父爱如山,半分都不会手下留情。
殊不知,就在寧苏苏同费左氏两人攀谈时,这话还真传到了一旁郭贵耀的耳朵里。
郭贵耀本就是个商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就是他下意识一直在做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竖起耳朵一听,却听到了这种大事,可把他惊得不轻。
他面上稳如老狗,心里面却慌得一批:这费夫人居然跟爹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缘分?真不知道这缘分是好是坏,俺到底跟不跟爹说?
一时间,郭贵耀反倒在这儿纠结上了。
天色渐渐黑了,小两口也不可能在费家借宿。
寧苏苏来费家,本就有些让人流言蜚语的嫌疑,要是再住下,传出去就更不好听了。
更別提寧家就在边上,来来回回都不到半个时辰,坐上马车就更快了。
等到回到寧家,寧苏苏没心没肺的,什么也不想,直接回房了。
可郭贵耀却是偷偷摸摸、一脸纠结地出现在了寧学祥的里屋內。
寧学祥一个眼神过去,一眼便看出了自家这好姑爷心里有鬼,一个字都没说,就那么盯著他。
“真以为我这个当爹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寧学祥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