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很大。”欧也妮拿着堆票据,律师见了会惊呼“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还有问题吗?”拿侬问珍妮。
“有。”珍妮翻着欧也妮拿到的各种票据、合同,终于明白老葛朗台在法庭上为何不祭出这个,“在不闹大的情况下达成和解。”她挥舞着看过的票据、合同,“这个公布出去,老葛朗台和格拉桑、克罗旭得去坐牢。”她又看向欧也妮,“当然,对你是没有太大影响,顶多是赔一点钱。”
“那就与他们好好聊聊。”老葛朗台的最大问题是没把欧也妮当继承人培养,但这也是欧也妮的最大优势——舍得花钱平息麻烦。
珍妮找的律师、估算员前脚刚到索漠城,后脚就有几张熟脸假笑上门。
“这是要搬走?”格拉桑银行家的夫人挽着欧也妮的手,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珍妮。博林,“多住会儿吧!等博林小姐帮忙找好巴黎的房子再去。”
欧也妮装得听不懂:“博林小姐请我去她家住。”
格拉桑夫人努力找茬:“不方便吧!”
“她家就两个男人,一个是上了年纪的神父,很虔诚的那种,是她先夫的养父,一个明年要读私校。”欧也妮反过来安慰格拉桑夫人,“我有拿侬陪着,不会比家里住得差。”
格拉桑夫人:“……”我不是在担心你。
“况且索漠城也没合适的疗养院。”欧也妮担忧地看了眼楼上。
克罗旭公证人秒懂她是什么意思:“老葛朗台精神还好。”
“不好。”欧也妮苦着张脸,“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克罗旭公证人心里“咯噔”。
“还拿些我看不懂的票。”欧也妮又看向楼上:“好在他疯了。”
“是啊!”克罗旭公证人擦了擦汗,“好在他疯了。”话音打颤。
格拉桑夫人想说些什么,被丈夫狠狠拉住。
之后的谈判无比顺利。
巴黎来的估算员与律师以最快速度处理好老葛朗台的家产,因为有把柄在手,克罗旭公证人和格拉桑非常配合,按下他们愤愤不平的后辈,与欧也妮达成和解。欧也妮也懂得不要把人逼死,以优惠价将不动产过给两位世叔的熟人,在报酬上塞了至少十万法郎的感谢费。
“打发叫花子呢!”格拉桑夫人愤愤不平,就差指着丈夫的鼻子骂他无能。
格朗桑银行家眼皮一跳:“你想送我坐牢?”
“欧也妮也别想得好。”
“她顶多是花钱消灾。”格拉桑银行家甩开妻子的手,恶狠狠道,“我是真要身败名裂。”他指着儿子,“你儿子也别想得好。”然后对妻子骂骂咧咧,“蠢货一个。”
格拉桑夫人强压怒意,丈夫却在她的雷点继续跳舞。
“我们跟欧也妮的关系还不能断。她只是把索漠城的房产出了,老葛朗台的核心业务还捏在手里。”格拉桑银行与葛朗台有二十年的业务往来,区区几天如何解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