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朵用手肘撞了撞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刺激!太刺激了!快,说,你现在最想奔向谁的怀抱?”
林落晚脸上飞起一抹薄红,嗔道:“胡说什么呢。”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经一左一右地朝她走来。
“小笨蛋,一个人躲在这儿喝闷酒?”叶惊澜一身黑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的两颗扣子随意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少年气与荷尔蒙交织,张扬得不可一世。他自然而然地抽走林落晚手中的香槟杯,换上一杯温热的橙汁,“小孩子不许喝酒。”
林落晚的脸颊更烫了。
“三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小声抗议。
另一侧,叶景和已经含笑在她身边的藤椅坐下。
“我们晚晚今天很漂亮。”他声音温润如玉,目光落在她微乱的发丝上,抬手,极其自然地帮她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去休息室看看孩子们?”
指尖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却像羽毛般在林落晚的耳廓上轻轻搔刮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不用了二哥,有育婴师呢。”
叶惊澜“啧”了一声,长臂一伸,直接揽住林落晚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宣示主权般地瞪了叶景和一眼:“假惺惺。”
叶景和也不恼,只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角落里那道孤冷的身影上扫过。
“大哥最近,有点不一样了。”他看似随意地开口。
林落晚的心猛地一紧,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叶琛明没有过来。
他就站在不远处一根罗马柱的阴影里,手中端着一杯酒,却没有喝。他只是看着她,那双墨黑的眼眸,深得像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又压抑的情绪。
“何止是不一样,”叶惊澜撇撇嘴,“医生说,他的记忆恢复到十五六岁了。就是最讨人嫌的那个年纪,又臭又硬,看谁都不顺眼。”
十五六岁?
林落晚浑身一僵。
难怪……难怪那天在书房,他会说出那番话。
那个年纪的叶琛明,孤僻,冷傲,像一株长在角落里晒不到太阳的植物。她所有的少女心事,都曾在他那铜墙铁壁般的冷漠前,摔得粉碎。